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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並不算難查,當日傍晚就有了消息。去通判府查城門司的記檔,是冉冉親自去的,回來後她直奔若雪堂,抄起桌上的茶盞,兩杯連灌下去,才勉強壓住了驚。
「小娘子,這回是家賊。」
冉冉沒想賣關子,趕忙又解釋道:「是謝郎君——您的堂兄謝賾。」
謝郁文一怔,是他?怎麼會……是他?
卻也能說得通,背後的緣由也毋需多問了,並沒什麼新意。
謝賾與寡母韓氏,一直不聲不響地在謝家住著,以至於若不特意提及,大家幾乎都要將這兩人給忘了。謝忱是一家之主,看得很明白,既然謝家的家業,未來是要留給女兒的,那謝家白養一房遠親無所謂,可家產與權力卻不能插手,任何曖昧不清的「襄助」或是「幫把手」,都不能夠。
是以謝賾在謝家一向過得邊緣,並不得過問家中事,她也依稀知道,謝賾與城中不少舊勛子弟走得近,原以為他的心胸便在風月上頭了,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雄心。
只是這雄心翻過來卻這樣黑,一出手就是一條半的人命。
謝郁文皺著眉頭,「慢慢說,是怎麼回事?」
「小娘子自己看吧,」冉冉自懷中掏出謄抄的文書來,一張張擺在案上,「謝郎君尋常相交的子弟中,有一位是淮陰侯陳家的人,叫做陳昶。」
陳昶——謝郁文眼前登時浮現出一張蒼白浮青的臉來,還有那方莫名其妙的錦帕,好啊,好長的戰線,都鋪到她身邊來了。
冉冉繼續說,「陳昶不是淮陰侯長房的兒子,襲爵是無望的,身上也沒有功名,日常與母舅家的幾位郎君,合開了家不大不小的鏢局,生意做得不怎麼樣,但手下很有些閒散的市井兒郎,平常也搭著陳昶的路子,做些城裡殷實人家婚喪嫁娶的臨時活計,撈些快錢——甚至這回鳴春山上聖駕駐蹕一事,涉及到家中拆改些園子,大約是謝郎君在裡頭牽的線,日日在家中出入的,也有這幫子人。」
好得很,敵人已經長驅直入深入大本營了,家都叫人給端了,她卻現在才知道。謝郁文惱火地想,她糊塗,爹爹呢?他是正作壁上觀看戲呢,還是他也糊塗?
冉冉謄抄的文卷上寫得清清楚楚,幾日清晨,幾人攜大石料多少車,自南門進城,另一張文卷上的記檔,又寫著入城的那幾日,巳時左右,幾人又攜大石料多少車,自東門出城。
南門進城,便是從那莊子入城的方向;東門出城,便是上鳴春山去的方向。
時日皆與衛朝奉所轉述吳泰的話能對上,且這行蹤不合常理,斷不會弄岔了。
謝郁文「啪」的一聲,將幾張紙拍在了案上。事情大約是摸清了,可要怎麼處理,一時卻犯了難——貿然送官,那定然是不能夠的,若那謝賾陰險,還留了什麼後手,防的就是事情敗露後將她與爹爹一塊兒拖下水,那便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畢竟外人看來,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她與這位堂兄,可謂是同氣連枝。
冉冉卻說還有呢,「小娘子,還有件怪事,那位陳昶陳公子,據說十日前與人在青樓爭風吃醋,走夜路時叫人給打殘了。」
……
呃,打殘了?這個反轉,實在有點快……哎不對,等等,十日前?
謝郁文掐指一算,那正好是她在廣濟寺外遇著陳昶的第二日。
……這位陳昶陳公子,不會將這筆帳算在了她頭上吧?
作者有話說:
你猜陳昶是誰打殘的?我就笑笑不說話。
第37章
「小娘子管他呢,」冉冉並沒有將陳昶那個紈絝放在心上,「不論是攜私怨報復,還是聽了旁人的指使,陳昶縱人行兇的罪名,總是跑不了的,小娘子犯不著為他多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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