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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叶美英刚煮好饭，抬头就看见水巍山和水怀珠两个一前一后的回到家。
“咦？今天约好一起回来的？”叶美英望着水巍山：“厂里的问题都解决好了？”
水巍山脸色僵凝了几分，最终什么也没说，往灶台走过去：“大家都饿了，我来炒菜。”
叶美英和水巍山当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不对劲？
但是丈夫既然什么也没说，她也沉下气来，暂时不问。
两人一个洗菜，一个炒菜，沉默配合。
水怀珠坐在矮凳子上，双手托腮，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其实大家的心思都很重，只是不知道怎样开口。
吃饭的时候，叶美英瞅一眼沉着脸的水巍山，然后夹起一块肉给他，又夹了一块给闺女。
“怀珠，今天厂里发生了什么事？”
水怀珠声音低落一五一十把今天发生的事全说了，当然除了她最后吓唬人的事没敢说。
“什么？！”
听到一半时，叶美英把手上的筷子重重一拍，“那狗娘养的程建国，他居然敢出卖你爸？还想抓住你交给老色批？”
水怀珠从头到尾都管莫老板做老色批，叶美英也跟着她说。
“嗯！”
水怀珠点头：“妈，你不知道，程建国那人可阴险呢！平时装作很尊重爸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刻，立马露出丑恶的本性！”
果然和程立业是亲戚的都没什么好人，一口井养不出一个忠的！
“狗娘养的！”
叶美英破口大骂：“程建国的婆娘生崽时，你们在厂里忙得昏天地暗，要不是我冒雨连夜送他婆娘去卫生院，他现在能那么美抱得上儿子？他良心都让狗给吃了！不行，我要找他说理去，问问他还是人不！”
叶美英话音未落，噔噔噔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回来。”
水巍山手上的碗筷还捧着，只是低低地喝了一声，“有什么理好说的？浪费唇舌。”
对于那种自私自利得不顾集体利益的人，就算你找他大闹几次都没用。
反而激坏自己的身体。
平时家里看似是叶美英主导，关键时刻水巍山才是一家之主。
叶美英再气不过，丈夫发话了，她只能乖乖坐回位置上。
“妈，你也别气了。”
水怀珠给她端了碗汤：“那老色批不是真心要买厂里的衣服，程建国选择与他为伍，落不得好下场的。”
听到闺女的话，叶美英的气才稍微顺了些许。
过了一会，叶美英突然切了声，其他两人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那破厂长咱们不稀罕当！”
叶美英撇了撇嘴：“领那一点点鸡毛的工资，却要操心一堆的事情。老巍，你自己说有多久没准时回家吃饭了？每天吃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再这样折腾下去，迟早身体要出事。”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我老早就想叫你辞职了的。现在倒好，不做那破厂长，我们可以种田种地，反正有手有脚的，饿不死我们！”
水巍山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种田种地？”
他难得还有心情开起玩笑：“到头来辛苦的还不是我一个人？”
水巍山除了担心服装厂，也担心家人的生计问题。没了厂，以后家里怎么生活？
但是生病的妻子都能说出有手有脚饿不死的话，他一个大男人再愁眉苦脸下去也太不像话了。
叶美英重重哎了声，怨怼般地白了他一眼：“你是男人，你多干点活不是应该的啊。”
“我干多点没事，我就怕让你娘俩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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