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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崔恪柔了話音:「袖袖, 不要太過操勞, 盡力而為便好。」
燈火下的女子垂眸一笑, 這一刻風致倒似極了另一張面孔:「我們便是娘娘的娘家人, 我既為親人又為臣子,自然要盡心盡力的。」
崔恪動了動唇, 似乎想說些什麼, 卻終究凝在沉沉目色中。
令人難辨他此刻的情緒。
良久,他只是如過往的每一日一般,上前傾身吻了妻子的額面, 話音喃喃:
「那也不必如此,袖袖, 你才是最重要的。」
背過人後,崔恪對妻子其實有些依賴,每日都要辛盈袖親過抱過才算,故而此刻辛盈袖受著他的吻,並未深思。
只信手勾開自己腮邊碎發,將手中札記又翻過一頁,復又提筆在一旁做下眉注。
長公主府。
裴時行一連數日都在城外審案,那日的半天休沐當真是他特意趕回,方能同她有片刻會面的時機。
兩個人都不是矯情的性子,將所有話都一舉攤開說盡,倒是格外痛快淋漓。
二人黏在一處時卿卿我我,可當真同裴時行分離數日,長公主一個人也能將日子過得舒坦適意。
只她竟也聽順了裴時行的話,就此保留了習慣,如他所言,每日練習投壺。
「聽雪,你再將那壺擺出來罷。」
她開始雖有抗拒,可裴時行所言的確不錯。
只有自己的雙手足夠強硬有力,緊握刀兵的時候才不會被割傷手。
甚而有一日能去利用它們,如化於心。
何況她好像於習武一道也頗具天賦,這才短短几日便極有準頭。
不說百發百中,十簇中個七八箭倒是不在話下。
聽雪如她所言,取來了那隻斂口圓唇的鎏金銅壺,動作輕巧地將它置於庭中,離長公主此刻站地約有六尺之距。
「殿下,您還是多少小心著些,這過不了幾日便是產期了。」
腹中孩兒自她懷妊之始便十分乖巧,說了還有十幾日便是十幾日。
長公主信賴這個乖巧的小人兒,並不覺得它會在最後關頭坑阿娘一把。
「不過動動手的事,哪裡就這麼嬌氣了,聽雪……」
元承晚的話未道盡,卻倏然變了音調。
庭中諸多的女史和侍人隨著長公主的話調,俱都將目光落在她銀泥繡金襦裙之下,漸漸漬濕的水痕。
一瞬間於頭腦轟然中意識到眼下的狀況。
眾人連忙上去攙扶,另有提起裙裾飛奔出洞門的,扯開嗓子報信的,去尋宮中一早派來府中的嬤嬤的……
氣象端肅的長公主府難得有這般人仰馬翻的亂象,庭院中人聲嘈嘈,各個廊疊落廊里已是來往不停的侍人在做準備。
嘉樹古木幽靜如常,只檐頭枝頭的雀鳥俱都驚飛,約莫整個興慶坊都聽到了長公主府傳出的喧聲:
「殿下要生了!」
可此刻身在城外的裴大人倒是對府中景象一無所知。
他昨夜下半夜輪值,只晨間方得以休憩一會兒。
眼下目色沉沉地靠坐在太師椅中,一語未發,單是周身氣勢,便叫對面受盡折磨的刺客愈發地萎靡下去。
男人將手中翻閱殆盡的口供一拋,放鬆地仰靠回去,神色輕慢:
「說說吧,你們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
那刺客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目光落在裴時行的手上。
這狀若修羅的男人正閒適地以指節輕叩,模樣自在。
可刺客卻已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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