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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包掛車把上, 蹬上車出院門, 趙西延立刻就想走。
鄰院一聲脆響：「趙西延！我還沒吃完呢，你等我吃完！」
趙西延回頭, 陶可非抓著包子跑出來，著急忙慌地往嘴裡塞。
「你快點。」趙西延催促。
「還早著呢, 你著什麼急啊！」
最後一口塞嘴裡，陶可非推著粉紅小架車跑出來，剛坐上，抬頭看路，前面趙西延已經猴子盪樹一樣竄出去了。
她趕緊蹬車攆上去, 吭哧努力追在後面喊：「你小心路上的車！」
早晨的風鼓起短袖, 風是涼的，晨光是熱的, 沒一會兒握把的手就出了汗, 趙西延看著手錶上的時間，趕在綠燈最後三秒竄過人行道。
進入學校那條街, 遠遠就望見人群中一道亭亭玉立的背影，校服應該是改版了, 短袖只到臀上，褲子正好到腳踝, 非常利落, 不像其他人的，短袖蓋住屁股, 褲腳堆在腳踝處，顯得笨拙臃腫。
風帶起她落在肩上的髮絲，雙手插兜，走路酷酷的。
做事也很酷。
趙西延想起來，上周一那天，雨下過一夜，校門口的路有點壞，好幾處水坑都積了水，他騎車太快沒看見，車軲轆打滑滾進泥里，濺起污水，好巧不巧她從旁邊走過，褲腿都是泥點。
他緊急剎車，道歉的話尚未出口，就見她扭過頭，又冷又淡地瞟他一眼。
直接把他想說的話摁在喉嚨里，長這麼大，他都沒受過這種蔑視的眼神。
深吸一口氣，想接著道歉，她已經轉過臉走了。
又想起前天，他第二回在校門口碰見她，雙手不受控制一樣，拐著車把往她身邊騎，又給她褲子蹭髒了。
她同樣，瞟他一眼，酷酷地走過去，一點道歉的機會都不給他。
趙西延低頭看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個點，她每天都是這時候到校門口。
今天，緊趕慢趕，終於又讓他碰著了。
趙西延握把的手緊了緊，剎車降低車速，對準她的背影，計算好距離，找著機會飛騎過去，雙腳都蹬出火星子了。
哪成想，剛準備靠近，她往路邊拐，想躲開，趙西延心裡突然莫名一緊，雙手控制不住車把一樣，徑直往她身上撞。
在將將撞上的前一秒，剎車停下。
趙西延心跳劇烈地抬眼，剛才那一下，臉都憋紅了。
她輕擰秀氣的眉毛，眼睛上揚，覷他，說話嗓音有點柔，但語調非常冷：「第三回了吧，你有毛病？」
趙西延心裡嘀咕，他可能，確實有點子毛病。
「不好意思啊，手上都是汗，沒握好車把，打滑了。」他鬆開雙手給她看，手心確實汗津津的。
她掃一眼，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進校門口。
雙手重新插兜，褲腿上的泥點子，一點不妨礙她溫柔酷姐的氣質。
趙西延長舒口氣放鬆不斷緊縮的心臟，給自己豎個大拇指，不錯，今天把道歉的話說出來了。
有進步。
趙西延重新蹬車，剛準備走，後頭陶可非追上來，大喘氣好奇問他：「趙西延，你認識方夏啊？」
「誰？」趙西延扭頭看她。
「方夏啊。」陶可非指指正穿過校門的背影，「我剛才看見你們倆在一塊說話了。」
趙西延單腳支車，重新抬頭看向校門口正湮進校服人潮的背影，在嘴裡默念：方夏。
原來她叫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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