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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中秋节便过了。梁芳不知从哪里得到一块玉璧,浮雕九条螭纹,于中秋节前进献给了万贵妃,万贵妃大为欢喜,万贵妃又将此物呈给成化帝,成化帝一见其具有皇族兴旺的寓意,就非常高兴,当众赏了梁芳加食米十石。一时之间,梁芳在宫中风光无限。
却说汪直从镇抚司救走张明月后,钱能很快将消息告知了梁芳,梁芳更是很快将消息添油加醋禀告了万贵妃。让梁芳意外的是,一个小小的张明月,竟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这匹骆驼,正是万贵妃与风光多年的汪直之间的关系,不由得,梁芳便高看了张明月一眼,同时也不禁为自己没有在第一天就处死张明月,以她为饵,钓到汪直这条大鱼而感到万分庆幸。
经此一事,万贵妃则对汪直彻底失望了,她连夜叫来万安,安排好了弹劾,安排好了内阁的票拟,将大同总兵王越与许宁换防一事彻底敲定了。对待张明月,万贵妃原本并未放在心上,而这几次三番未能得手,让万贵妃不禁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同样也是在她重重安排下,竟然还留下了一条性命,更让她气愤的是,这个人不但自己留下一条性命,还多出了一条命。
一想到此,万贵妃便觉如鲠在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将对那个女人的憎恨全部转移到了张明月身上。此时,梁芳正在安喜宫中,感受到万贵妃的烦躁与怒意,梁芳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
“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万贵妃堵着一口气,重重地顺着怀里肥猫的白色长毛,眼神狠戾地看着前方,厉声问道。
“回娘娘,那丫头叫张明月。”梁芳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两次三番办不好事,难不成,你也如当年的张敏一般吗?”
万贵妃凌厉的眼神盯着梁芳,梁芳感到后背上一阵发凉,张敏死时的惨状历历在目。可实际上,张敏在他眼中实在是个不够聪明的人,放着掌管六宫的实力派万贵妃不跟,反而去偏帮什么毫无实力可言的女人,死有余辜。但此时万贵妃怀疑的语气令他一惊,连忙跪下回道: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对娘娘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办不好张明月这件事,都是因为太子从中作梗啊,求娘娘明察!”
万贵妃重重哼出一口气。张敏已死,晾梁芳也不敢有二心,她这么说,无非是给梁芳敲个警钟罢了。万贵妃略缓和了语气,说道:
“你派人盯着那个张明月,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即刻来报,有机会,就下手除了。本宫对这些个命硬的人,实在看不惯。”
梁芳连忙答道:
“是、是,谨遵娘娘旨意,奴这就去办。”
梁芳叩拜,退到大殿门口,才转身走了。万贵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透出狠毒和愤恨的神色。
大殿当中,肃静地侍立着二十多名宫女、太监,无一人敢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