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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早上王昭仪走后,张明月心中便着急想要见到太子,好告诉他王昭仪所言,却苦于自己不敢出仁寿宫,太子到仁寿宫的时间又是固定的,便想到先来太后这里找林嬷嬷,让她带话去给太子。
而到了太后这边,却正遇到林嬷嬷不在。张明月只好陪着太后闲聊起来,捡那些前世所知的养生知识说给太后听。
太后也是无聊,人老了,便更加关注如何长寿,听张明月说起养生来,倒听得津津有味。说着说着,张明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太后,今日怎么没见着林嬷嬷呢?”
“她呀,去了冷宫那边看一个人。哎……”
冷宫?太后身边的红人会去冷宫看何人呢?张明月心中着实惊疑了一下,但见周太后不愿多说,也不敢多问,又和周太后说了一会子话,见周太后有了些倦色,便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及至午时,张明月才见到林嬷嬷,连忙将林嬷嬷拉到僻静的地方,将王昭仪的话说与了林嬷嬷。
林嬷嬷大惊,又问了张明月几句话,焦急地在地上转了几圈,反而冷静了下来。林嬷嬷握住张明月的手,说道:
“张掌馔,此事或干系重大,却不能急于这一时。我担心……”
“嬷嬷是说端木宫里太不干净?”
林嬷嬷眼睛突然凝了一下神,却没有说话,默默点了点头。
“那么,这事还是只能直接告诉太子,由他做决断了?”
张明月轻声问道。
林嬷嬷轻叹口气。这么多年,她想方设法地保护着一个人,到现在,发现他有危险,居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林嬷嬷心中伤感,回答道:
“太子身边,本来深信的人也没有几个,此时,我们却是没法判断的。”
张明月被林嬷嬷的情绪感染,心中也多了几分悲凉。从来只知道,储君难为,没想到当今的太子竟是这般无助!
二人默默坐了一会儿,张明月突然想起林嬷嬷去冷宫的事,便试探地问道:
“嬷嬷,如今冷宫里都是些什么人?”
林嬷嬷倒是不以为意,冷宫里关着的人并不是秘密,张明月不问她也可以知道,便说道:
“是废后吴氏。”
这么说,林嬷嬷今天去看的竟然是一个被废了的皇后?可是,这宫中,人们一贯是捧高踩低的,倒是难为周太后与常人不同,居然还会关心一个冷宫里的废后。怪不得那贤妃和宸妃会时常来看望太后。张明月正在这么想着,却听林嬷嬷说道:
“吴氏也是个可怜人,太后对她多有歉意。今日是她生辰,老身奉太后的命去给她送点吃的。”
一听这话,张明月却有了些疑惑,太后为什么会对一个被废的皇后心怀歉意呢?但终究不敢对林嬷嬷问出口,只得憋着这个问题等着回去再问问小石头。
再无他话,二人便就此作别。林嬷嬷虽然是仁寿宫中一等的嬷嬷,但没有周太后的命令,也不敢前往文华殿找太子,只好等太子晚上来请晚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