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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多拉.珍妮……
沈眠眠透过女孩的目光，从镜子里看清她的模样，女孩的神色变化和神态语调皆不停的变换，她从刚开始就发觉出女孩的不正常了，觉得有些精神分裂的症状。
只是，她想的只是女孩精神分裂，却没有想过，她分裂的人格，竟然是珍妮的人格。
难怪……难怪她一直喊着自己姐姐，一直对自己撒娇。她面对自己时的人格，应该是珍妮的人格吧……
扬的话。
想到那个女孩，沈眠眠心脏微微冷了些，扬的成长经历是很可怜，可是，这并不是她可以伤害别人的理由。
她对扬没有痛恨，却很失望。
哪怕心脏一阵接一阵的疼痛，沈眠眠也只是冷冽的看着，她看到珍妮……或者说是扬的眼尾微红，眼中凝聚着一层薄雾，薄雾暗生，遮挡了那些湿润了水汽。
扬长的很好看，女主大多都是好看的，在这个女扮男装的小说世界中，她不像其他女主那样娇娇弱弱的，总是冷漠的不近人情，眉间带着坚韧之感。
用另一个身体活在那个世上的时候，活着的时候……沈眠眠见过扬的笑，虽然笑意不达眼底，却也是可以虚与委蛇的笑的开怀的。
但是，她却从未见过扬的哭。
现在倒是也算不得哭，只是那泛红的眼角，纠缠着痛到似乎被人捏紧的心脏，让人觉得周围的气息都带上了一抹潮湿的味道，让人鼻尖发酸。
扬分裂而成的两个人格，珍妮和她自己的情绪，都可以百分百的传达到沈眠眠的身上，所以心头的疼痛与鼻尖的酸楚，沈眠眠觉得应该都是她的情绪，而非自己的。
随着扬掌心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氤氲在地，周围的一切又都被撕裂开，眼前的场景慢慢模糊消失，沈眠眠看到扬用匕首用力剜着脚腕处，那里的皮肉微微发黑泛紫，好似中了毒。
周围的侍女和巫医们，都跪在两旁，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惶恐模样。
扬低头，沉默的给自己处理伤口，深可露骨的伤口一点点扩大，扬的下唇已经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到脚腕处的伤口上。
将消炎止血的草药抹在自己的伤口上，扬似乎没有力气再和周围的人计较了，冷声道：“都下去吧。”
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离开，扬忍着脚上的伤口，抬步一步一步走上高位。
她坐在高位上，看着空荡一片的王宫，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伤口，突然将脸庞埋在了掌心，半晌，从掌心处流露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声。
心底细细绵绵的疼痛，以翻江倒海的姿态渐渐无限扩大，过了不知多久，扬放下自己的手，原本隐忍又冷冽的神情，变得天真懵懂了起来。
“呜呜呜！！！”女孩感觉到脚腕的疼痛，低头看了过去，待看到脚腕处的伤口，立刻不管不顾的大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委屈要找家长的孩童一样，不停的呼唤道：“呜呜呜！！！好疼啊！！姐姐，吹吹！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