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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似乎在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过下一秒，陈贤一把抓住了她的身子……
啊！
一刻钟后。
“知道错了没有。”看向满脸泪痕，正捂住自己小屁股的林静仪，陈贤冷着脸。
林静仪紧咬嘴唇，闭口不言。
知道她不可能认错，眼下让她闭嘴就已经很难得了，陈贤没有强求。
扔给她一瓶药酒后，陈贤又是提醒道：“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想着招惹我，否则后果很严重！”
顿了顿，陈贤想了想，接着道：“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再想去，我就告诉你娘！”
盯着陈贤离开的背影，林静仪滴溜溜转了转眼睛，最后安静趴在了软塌上，想到陈贤最后一句话，她仍忍不住小声回应：“不过是一群贱民男欢女爱的地方，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耳朵动了动，陈贤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夜晚，大明湖畔。
画舫轻行，陈贤站在船头，身旁则是站着林静仪。
画舫周围则是无数飘着的白色花灯。
因为陈贤下手时收了九成力气，涂了药酒的林静仪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行走不成问题。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望着黑暗中掩面哭泣的百姓，林静仪皱了皱眉。
点燃一颗河灯，陈贤将它推进河水中。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看见眼前之景有什么想法吗？”
对上陈贤的眼睛，林静仪第二次认识到眼前这人的不一般。（第一次是被陈贤打的时候。）
见她摇头，陈贤又是补充道：“万事万物都是变化的，时时刻刻都在，就好比天下大势，虽然大魏仍然天下无敌，但却在走下坡路，内斗、腐败、连续的战争……正在削弱它，而北方的乞颜部、西域的大秦、东海的倭国……正在崛起。”
收起心底的不屑，林静仪竖起耳朵，认真听陈贤的话。
望着河灯飘远，陈贤接着补充：“这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户人家的悲哀，他们不是简单的个体，不是你眼中的贱民，而是这大魏的主人，是这个时代的推动者，你可明白？”
林静仪脸色变了变，陈贤说这话却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虽然她年纪小，但从小就博览群书，接触各种人物，在这些人的身上，她学会了很多，自以为世上绝大部分人都不如她。
但今天……陈贤这话却超出了她的认知。
从能识字开始，身边的人就在告诉她，她是天之骄子，身份尊贵。
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天也是会变的、底层百姓也是人……
收敛心中傲气，林静仪默默看向一旁哭泣的妇孺，她现在明白了“得人心者得天下”这句话，但……大魏正在失去民心。
回首望向陈贤，林静仪忽然觉得眼前之人的身影高大了起来。
岸边，望着湖中画舫，一男一女静静站立。
二人正是江南道门的广亮平和徐晴。
“你要去见他吗？”徐晴语气冰冷，没有转头去看广亮平。
“不用，等半年后的武林大会开始再找他吧，现在的他太弱了。”说完，再转头时，徐晴已经消失。
“真是个雷厉风行的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