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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孩子玩鬧的心性,她推開門,動靜甚小地靠近。
可她低估了樊封的敏銳,步子才踏出去兩下,男人便緩緩看過來,前者不偏不倚地撞進了那方深邃的潭池。
男人身著一如既往的黑色,墨發高高束起,只用了一條絳紫色的髮帶綁住。軟趴趴的布料垂落在他肩頭,是他身上唯一能找出來的柔色。
認出來是她,樊封心中一訝:「照纓帶你來的?」
聽見他如是問出,這次倒是輪到荊微驪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愣在原地:「我以為那是你的意思……」
越說越小聲,她甚至追加一句:「若是王爺不方便,我現在離開?」
眉尾一抖,他放下被喝得只剩一個底的杯盞,親自給小姑娘搬來了高凳,再而走近:「來都來了,你若是此刻走,豈不是更顯得本王像吃人的怪物?」
荊微驪矜持一笑,兩個小而淺的梨渦顯現出來:「那,這算不算王爺很希望我留下啊?」
身形一頓,樊封莞爾:「是啊,本王巴不得你留下。」
許是早就看熟悉了這張臉,荊微驪也不再小心翼翼地拘謹,落座後自然而然地揭下面具,露出明艷動人的五官。
她把面具放置在手邊的桌案上後,又習慣性地攏了下鬢邊的碎發,耳垂上的小紅痣明晃晃地躍入眼帘。
樊封撐著半張臉看過來,嘴角輕扯:「照纓怎麼誆你來的?」
學著照纓先前煞有其事的模樣,荊微驪言笑晏晏地複述一遍,甚至還把那句惹人生憐憫的話添油加醋一番。這話中描述的哪裡是威風凜凜的北越王,壓根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地里菜啊。
難得見到她這麼古靈精怪的模樣,樊封心裡覺得稀罕,指腹推了推手邊的小盞,隨意一問:「會喝酒嗎?」
荊微驪順勢看去,斟酌剎那,適才小心翼翼地比劃了個手勢:「父親鮮少讓我們碰酒,只能喝一點點。」
樊封笑意更濃,收回了杯盞:「那還是算了,這酒氣勢很足,若是真入口,你今晚歸家怕是不太好交代。」
說完,他昂起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充滿男性氣概的喉結上下滾動,一股不由分說的野性撲面而來。再往上一點點,就是那顆精巧絕倫的小痣,瞧得邪氣又乖張。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荊微驪又問:「王爺是怎麼知道我遇到危險了?難不成一直派人跟著我?」
空空如也的小杯在掌中指間轉了兩下,劃出一道奇妙的弧線。
「差不多吧,」他慢悠悠地看過去,許是有酒勁兒加持,眼神不似先前醇溫,更富凜冽之氣,倒是更像傳聞中的北越王了:「我想著千燈節熱鬧,你定不會閒在家中,派個人跟著,至少不必擔心那些地痞流氓。」
荊微驪嫣然一笑,腰身不自覺朝前一躬。
纖軟的身段不堪一握,更襯得胸前豐盈,腰帶寬長,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年輕女子的嫵人身段。
她五官生得濃墨重彩,是滿園奼紫嫣紅中最堪春色的那一枝,尤其是她如眼下般淺笑時,張揚得不像話。
像極了斷骨削肉的軟刀。
再度挽了挽髮絲,她坐得更近,但又給兩人的臂彎間留了拳頭大小的空隙,相當別有用心:「這樣啊,那王爺待我還真是上心呢。」
樊封挑眉,故意城門大開地迎合:「只對你上心。」
因離得近了,明明是刻意壓低聲量的五個字此事聽得卻無比清晰。
輕微的熱氣被送至她耳根最軟的一圈,又開始發軟發熱,且肉眼可見地蔓延。
看著桃腮上的變化,樊封樂了。
低頭一瞧,她唇瓣飽滿,口脂嫣紅,強忍住了拿指腹去按壓的壞心思,喉結一顫,他又道:「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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