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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湉在旁邊看著他幹活,忽然問道:「你的嫂嫂是怎麼去世的?」
秦曜有兩個哥哥,平兒就是大哥秦暉的兒子,唐湉忽然想起平兒說起過他的娘親,每次都是淚眼汪汪的,那個年紀的小孩正是最依賴母親的時候,唐湉因此總是對他和華陵多疼一些。
「難產。」秦曜淡淡的回道,將大嫂的牌位也擦乾淨放到母親的正下方,「當時家裡剛出事,我為了父親的事到處奔波求人,府里只剩小曼和平兒陪著她。」
「小曼那時才十二三歲什麼都不會,平兒更小,嫂嫂因此憂思成疾驚嚇過度,七個月早產,兩個都沒活。」
唐湉想著那時的秦曜一定絕望透了,父親哥哥的事求救無門,回家後就看到大嫂的屍體,那是什麼人間煉獄啊?
「都過去了。」秦曜輕輕說道,「如今我家大仇得報冤屈平反,他們也該去投胎了。」
唐湉看著燈下秦曜淡定的神色,心中卻知道他內心遠沒有這麼平靜,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可親人的慘死一輩子都不可能淡忘。
那晚,唐湉第一次宿在了安國公府,就在秦曜的臥房裡,和他睡一張床。
秦曜的床當然不如宮裡的舒服,唐湉卻很喜歡這裡,好似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非常讓人安心。
也不知是不是晚上那番話的原因,唐湉又開始做夢,他再次見到了唐祺,只不過比之前見到的還要年輕,大概只有十一二歲左右。
那時候的唐祺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乾淨的布料,他蹲在四面漏風的土房子裡哆嗦著捧著書讀,地上放著一碗早就涼透了的水,餓了就喝上一口,屋裡除了風聲就是他的背書聲。
雖然環境悽苦,可唐祺臉上堅毅的表情卻很能打動人。
然後,時光飛逝。
眨眼間他就十五歲了,因早前中了秀才在村里開始有些名頭,許多人會找他幫忙寫信,或者給家裡新生的娃兒取個像樣的名字,他因此也有了點微末的收入,勉強餓不死。
某天他去了趟集市,在人牙子那裡遇到一個少年。那少年生得黝黑,個子又高沉默寡言,可惜面相有些兇狠,許多人因此不敢買回去做家僕。
恰好唐祺剛給莊裡員外家裱了字畫得了些賞錢,見那少年如小獸般剛烈,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於是傾盡所有買下他,本想做個好事放他自由離去,可那少年卻死活都要跟著他。
所以,唐祺就給他起了個新名字,叫白簡。
白簡格外鬱悶,明明他長得那麼黑,偏要讓他姓白,這人真壞。而唐祺捧著書在陽光下笑得狡黠,像是故意要看他不情願的囧樣,憋不住的壞笑。
再後來唐祺去京中趕考,途中遇上一群山匪攔路搶劫,看他漂亮就起了歪心思,彼時白簡還不是十多年後的高手,一打十怎麼也打不贏,被揍的爬不起來。
眼看著唐祺要被人欺負,謝眠山出手救了他,原來他也是準備去京城碰碰運氣的。他原是村里數一數二的小流氓,因被村里人趕出來沒地方去,這才想法子獨自謀生,京城人多繁華,說不定那裡尚有一線生機。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一起進京,只是唐祺進了考場,謝眠山則入了軍營,兩人雖然路線不同,但同樣都有出人頭地衣錦還鄉的目標。
事實證明,有志者事竟成這句話是有道理的,至少從唐祺和謝眠山身上得到了印證。
唐祺一舉奪魁,殿前三試何等風采,穿著紅衣騎馬游京之時,謝眠山就在人群里抬頭仰望著他,眼裡充滿了極度的渴望,只是不知他渴望的是那個紅衣少年,還是背後的榮耀權力。
唐湉一路跟著唐祺走來,就像是走馬觀燈看電影似的,看盡了他的半生。
他看著唐祺一步步陷進官場泥潭,看著他從一個心懷天下氣質風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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