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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
穆卓野坐下了，坐姿不算端正，他在外人面前裝著學子的溫潤，全是一層單薄的皮囊，他在無人區與褚林相處的模樣才是真正的穆卓野。
包括現在。
褚林太喜歡穆卓野這種模樣了，可如今又不能表現出來，得忍著，忍住了。
穆卓野抿口茶，一時半會兒品不出味道，&ldo;從哪兒開始聊?&rdo;
褚林想了想，眼角瞟見掛在衣架上的衣服，&ldo;卓也，這件田徑隊服真是你的?&rdo;
穆卓野點頭，說是。
褚林目光動了動，又從衣兜里捏出個東西，疊得方方正正，攤開放在桌子上，是戈斯木湖的旅遊宣傳單。
&ldo;這也是塞給我的?&rdo;
穆卓野也說是，他笑了笑，說：&ldo;你還留著呢?&rdo;
&ldo;嗯，&rdo;褚林仔細收起來，放回衣兜，&ldo;我藏在背包的夾層里，你沒找到嗎?&rdo;
穆卓野說：&ldo;沒翻過你的包。&rdo;
褚林說哦，心裡波動得厲害，快忍不住了，&ldo;卓也，是你故意引導我去戈斯木湖的?為什麼?&rdo;
茶杯很小，被穆卓野捏在手裡，他指尖泛白，用了不小的力氣，能把陶瓷杯碾碎了，他在忍。
&ldo;林，&rdo;穆卓野說：&ldo;我想認識你，可我貪心不足，不甘心只與你見面點頭的交集。你太招人喜歡了，像只片葉不沾身的花蝴蝶，普通的相識，你恐怕睡一覺就能忘了我。我算計了很久，占有欲戰勝了我的理智。&rdo;
褚林無言以對，他的魂魄被錘擊得有點發蒙了，他想反駁，卻無從辯解。褚林知道自己不存在一見鍾情的天賦，哪怕他對穆卓野再如何垂涎欲滴，打個照面，惦記兩天，新鮮勁過了也就過了。
穆卓野確實很了解褚林，且他自己也不喜歡循序漸進那一套。什麼先做朋友，慢慢相處，全是狗屁邏輯。褚林要是再受他爸爸刺激一回，腦子一熱，又談戀愛了，穆卓野真的得瘋，而且他也沒那多餘時間了。
所謂情愛，就是直擊要害、一發入魂。
穆卓野說著，神態低落了。&ldo;林，我快畢業了，未來去留如何我都無法確定，我怕見不到你了，到那個時候，你卻還不認識我。&rdo;
褚林眉頭緊蹙，&ldo;你來過咖啡店嗎?&rdo;
&ldo;來過，來過好幾回，我跟你打招呼了，你倒是一視同仁，對誰都一個態度，如沐春風的，&rdo;穆卓野說得雲淡風輕，可目光滿全是難過，&ldo;後來就不想來了，太有挫敗感，我看不得你對別人這麼好，嫉妒得要我命。&rdo;
褚林短促一笑：&ldo;小心眼。&rdo;
穆卓野稍出一口氣，脖頸緊繃的肌肉鬆了些，他坦然承認了，&ldo;是啊，我是。&rdo;
褚林給穆卓野舔茶，他慢條斯理，聊天走向有自己的思路，&ldo;你怎麼知道我跟徐江豐分了。&rdo;
&ldo;我不知道，看出來了。&rdo;
褚林微微抬起眼，&ldo;嗯?&rdo;
&ldo;那會兒學校封控，我沒能進去，只能回家，剛好猶豫回哪兒，來你這兒點了杯咖啡，&rdo;穆卓野抿著唇，話說得慢，&ldo;你就坐在窗邊曬太陽，像只貓，窩在衣服里了，我看不清你的臉，但能感覺出你不高興。&rdo;
褚林百感交集，他以前不知道被人這樣放在心裡是什麼體驗。
現在知道了，摻著蜜糖的。
第41章 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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