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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琰一路聽許媽媽講述含章回府後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再憶及從前,心頭對這個姐姐的脾性已經瞭然,一個性子倔戾乖張、狠卻不夠絕的人,卻也不難應對。
可待到許媽媽叫開了門,薛定琰盈盈步入這個自己無比熟悉的地方,一眼看到廊下玉節草捲簾下藤搖椅上那個平靜如水的陌生人時,突然,她又有些疑惑了。
薛定琬行走時步子碎小,儀態端莊,長長曳地裙裾迎風拂動,頗有幾分凌波佳人的嬌美之態,含章緩緩從搖椅上起身,靜靜看著她由遠及近,待人走到面前,方對她勾唇一笑:「四妹妹。」
薛定琰心中閃過一絲不適,只覺得周身有些異樣,不由自主凝起全部精神嚴陣以待,臉上仍是嫣然微笑:「二姐姐。」
櫻蘭乖覺地端來一個繡墩,含章抬手示意:「請坐。」
兩人先後落座,櫻蘭又上了新茶,含章仍是請客人先喝,薛定琰端起杯子,微微撥了撥茶葉,聞那茶香:「好茶,涌溪火青?」
含章低頭飲了一口:「我不懂茶,都是侯夫人送來的。」
薛定琰淡笑:「原也沒什麼,茶這東西,不過是用來喝的,喝了覺著味道好、對味,那就是好茶,姐姐既然愛喝母親給的茶,想必是對了味的。」她目光從廊下掛的玉節草,迤藤搖椅掃到那旁邊精緻秀美的小火爐,爐上的紅泥壺再到含章腿上蓋的銀狐毯,身上穿的湖綠色芙蓉望月緙絲長襖,頭上一支白玉玲瓏髮簪,心裡的猜測便變成篤定,對著含章柔和一笑。
第二十九章 定親
含章低笑幾聲:「我一無所有的人,只能別人給什麼就用什麼,哪怕是給條稻草也要當黃金捧著,哪裡還能挑剔什麼對不對味?」她說著,似笑非笑掃了一眼面前人,不懷好意。
薛定琰被那目光激得心頭一跳,忍不住立直身子正襟危坐,強自鎮定,掩口輕笑道:「姐姐說笑了,咱們是什麼樣的人家,姐姐吃穿用住,無不精美,別說是稻草,怕是連黃金都比不上呢。姐姐這麼說,只怕會辜負了送東西人的一番苦心。」
她說著,仿佛不經意又掃過玉節草帘子、含章身上蓋的銀狐金絲毯和她頭上的白玉釵,這幾樣東西的價值何止千金。
含章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有些訕訕地低了頭,捨不得一般在狐毯上抓了抓,薛定琰看在眼裡,心中瞭然,又道:「再者,姐姐怎麼會是一無所有呢,姐姐有祖母、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我們是血脈至親。」
含章眼光一閃,臉上略有憤懣之色,冷笑道:「話說得好聽,從前將我往泥里踩時,可從未念及過我們是血脈至親。」
能出聲埋怨倒是好事,薛定琰心頭微定,盈盈笑著,眼中微含歉意:「當年大姐三姐年紀小,性子嬌縱,確實做了些糊塗事,二姐姐心裡有怨氣也是人之常情,可咱們畢竟是一家骨肉,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哪裡有隔夜仇的?」
她看著含章臉上明顯的嘲諷神色,嘆了口氣,很是委屈不平,「二姐就算不念著別人,也該為爹爹想想,當年你離家,爹爹幾乎將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冰天雪地里從大清早尋到深夜,回來時一身的冰渣子,連手都凍爛了,全家也都幫著找你,連年都沒有過好,有一晚爹爹找到城外,過了閉城門的時辰,只好在農家住了一宿,結果大冬天晚上太寒冷,他又憂心你沒有帶夠保暖的衣服,擔心得輾轉反側,一時不察染上風寒,險些連命都送了,直養了兩個月才好。想必這些姐姐都不知道吧。」
含章臉上果然如她所料出現了明顯的驚詫和動搖,薛定琰找准了破綻,便繼續打鐵趁熱:「後來總算有了姐姐平安的消息,爹爹把自己關在書房整整兩天,滿心悔恨,之後就忙著叫人送吃的穿的用的去胡楊,這十多年每一年過年節,但凡大姐和我有的,胡楊必定也有一份。如今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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