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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丫頭在想什麼,含章一無所知,也不關心,她只緊緊抿著唇看著那座掩映在桂花樹後的小院,眼中閃過些不分明的情緒。
因為含章的殘腿,密雲帶路時特意體諒地走得慢了些,過了一刻鐘功夫才走到那處小院前,院落精緻古樸,正樓上掛著清樨齋的匾額,兩邊是對聯「月穿薄雲影,風度木樨香。」正中三格六雕木芙蓉紋門敞開著,裡頭幾位女子正談笑風生,一屋子歡聲笑語。
主位端坐著侯夫人,她正拉著身邊一個十來歲的年輕小姐說些什麼,神情和藹可親。
密雲幾步上前,口內秉道:「夫人,二小姐來了。」一語落地,滿屋的人都朝外看了過來。
眾目睽睽下,含章定然自若地步上三級長石階,從正中的格門裡走近廳內,對著侯夫人抱拳道:「夫人有禮。」眾女眷眼神頓時有些怪異,她們在深宅大院裡長大,從來不曾見過女子行男人的禮,今日這一出,著實有些稀罕。侯夫人到底見多識廣,仍舊笑如春風道:「免禮。不必這般客氣,」她手一抬,虛虛指向廳內的女子,「這些都是你的姐妹,你們十幾年沒見,想必都有些生疏,只是到底是親骨肉,如今難得重逢了,自然要好生親密一番,日後也好有個照應。」
聞言,廳里其他人都立起身,往侯夫人身邊圍攏過來,侯夫人笑意盈盈,點著名道:「這個是你三叔家的定瑾,在府里行三,只比你一歲,小時候一處玩耍的,不知你還記得否?」
說著,一個瓜子臉的紫衣少婦做了個福身的姿勢,笑道:「二姐姐一向都是個重姐妹情義的,一回府就和大姐姐詳談甚歡,怎麼會連我都忘了呢?你說是嗎,二姐姐?」她唇過於薄了些,言語間露出雪白的牙齒,頗有些刀鋒般的尖利,語調里七分不屑,三分鄙夷。薛定琬站在侯夫人身後,聞言不由臉色一沉,只是礙於場面,沒有發作。
含章只點點頭,抱抱拳,隨口道:「怎會不記得呢?三妹妹小時候最愛吃我碗裡的菜,最愛喝我杯子裡的水,又眼光卓然,總說我屋裡的瓷器擺設太難看,非要摔碎了才覺得舒服。」語氣十分平淡,隱然有些微笑意。
薛定瑾還以為含章還是幼年時沒出息的性子,又見她身有殘疾,更加不足為懼,此番前來本是卯起心思想奚落一番大房裡不和的兩姐妹,誰知竟被含章抖出自己幼年時的惡跡,不由十分光火,正要反唇相譏,忽聽得侯夫人笑道:「小姐妹麼,總是這麼笑鬧著長大,這樣才親密。」話說得冠冕堂皇,只是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知情者,那親密的姐妹關係真實情況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大家心知肚明。那還未吃過的飯菜是連碗和筷子一起被拿去餵了狗,茶水連杯子一起潑到地上,而被摔碎的擺設則被誣陷為是含章自己乾的。此外還有無數的羞辱和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陷阱。
幼小的孩童不知對錯,甚至分不出善惡,她們只是本能地觀察著大人們的態度,然後在他們能夠容忍的範圍內為所欲為,而含章,就是那個極好的對象。薛定瑾玩得太順手太習慣,以至於多年後見面雖然記憶里對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但是那條件反射的嘲弄真是連腹稿都不要,張口就來。以至於破天荒遭到回擊後她錯愕不已。
薛定瑾被打了岔,發作不得,又不好冒然駁了侯夫人的面子,只好悻悻地退到一邊。侯夫人看著她笑笑,又指著另一個年輕女子道:「這是你六妹妹定瑜,她和瑾兒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連樣子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你離開的時候她才剛落地,想來都不記得了。」薛定瑾的母親就是三夫人崔氏,老太君最喜歡的兒媳。
薛定瑜倒是和姐姐不大一樣,看著明眸皓齒,很是開朗秀美的一個規格少女,她落落大方上前,嘴角含笑低頭福身:「二姐好。」
含章面色如常,回了禮,淡淡道:「六妹有心了。」辱不見怒,親不見喜,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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