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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愚山從來不曾提及過自己家裡的事,大家也只知道他父母雙亡,沒有家人。而含章能發現這處傷疤,也是因為一個很偶然的原因。
那時候盧愚山在軍中初露頭角,他本是孤兒,又沒有門路,能在軍中脫穎而出的同時也得罪了許多人,被說了不少惡意編派的閒話。
含章那時候還只十來歲,在軍中練武常常獲勝,雖沒有真正上過戰場,也不免得意洋洋,又聽了閒話,便看不起盧愚山,被人挑唆著狠狠捉弄過他幾次,但盧愚山只是笑笑,從不介意。
後來一個和含章很要好的兵叔叔死在狄人刀下,她一怒之下提了刀偷了祖父的馬要去殺敵,結果馬匹腳程太快,她孤身深入被一小隊狄軍發現圍攻,但真上了戰場的含章根本不敢真的把刀劈下去殺人,被逼得連連敗退,險些就被砍死,是帶人追來的盧愚山救了她。
混亂中含章親手砍傷了一個狄軍的肚子,那狄軍肚破腸流,痙攣顫抖著送了命。死亡太直觀,她被嚇壞了,在回來的路上一直縮在盧愚山懷裡顫抖。等到回了盛營歸還馬匹時,她一頭栽進馬棚的草料堆里大哭不止,還不停嘔吐,盧愚山一直沉默地在一旁陪著。
哭完之後,含章抹著眼淚向盧愚山道歉,盧愚山還是微笑著,想了想,摸著下巴道:「我剛打了幾天幾夜的仗,本來就一身臭汗,為了救你這個小鬼頭又出了一身,頭髮都濕了,你幫我洗頭吧,洗完了我們就一筆勾銷。」含章哭笑不得,但也沒有拒絕,親手用皂莢和清水幫他洗乾淨了那頭臭烘烘的頭髮,也無意中發現那塊沒有長頭髮的傷疤,從那天之後,含章徹底心服口服,認了盧愚山做義兄。
盧英聽了,眼中的光彩慢慢淡下去,她抽著鼻子,慢慢伸手去摸那帶鉤,伸到一半停住,相碰又不敢碰的樣子,過了一瞬,突然把帶鉤抓住捧在懷裡嚎啕大哭:「我的哥哥呀……」
她哭聲震天,實在是太傷心,傅小圓愣了愣,也哇一聲哭了:「盧姨……」她哭著鑽進母親懷裡,含章和李莫邪也被勾動了心事,各自難過。
號哭不但傷神還傷力,盧英哭得嗓子沙啞,上氣不接下氣,含章伸手拍了拍她肩背。盧英打著嗝哭道:「我早就應該猜到是北邊的……嗝,我爹娘原先就是北方人,被狄人屠了村,就剩他們兩個從死人堆里出來躲到南方去,對狄人是恨之入骨的,嗝,哥哥從小聽著爺爺奶奶們的事,對狄人恨得牙痒痒。我早該去北邊的……」她撲到含章腿上,嗚咽不止。
第二天天不亮的時候含章就鑽出了營帳,背著手站在不遠處看朝陽,士兵們整齊有素,除了最初辨認兩眼確認並非奸細外,並沒有人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眼看著一輪旭日緩緩東升,背後傳來一聲低低呼喚:「含章姐。」
含章回過頭,盧英揉著眼睛走出來道:「你起得真早。」
含章看了看她核桃一般的眼睛,目光柔和許多:「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盧英搖了搖頭,咬著唇道:「我睡不著。」她昨夜一夜都沒有睡,又怕吵醒別人,就蒙在被子裡低低地哭。
含章也是徹夜未眠,盧英的動靜她都聽在耳中,她緩緩垂下眼,沒有說話。
盧英幾步走近,將手伸出打開,對含章道:「含章姐,我哥哥和嫂子,他們是怎麼樣的人?」她微頓了頓,黯然道,「哥哥離開的時候我還太小,幾乎記不清他的樣子了。」
那小小的桑雅花帶鉤靜靜躺在她手心,烏黑髮亮中泛著紫紅,猶如一大塊凝結的黑色血跡,含章伸手取過,在手中細細端詳:「你哥哥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是個英雄,我這一身本事大半都是他教出來的。你嫂子也是個堅韌勇敢的好姑娘。他們兩的犧牲都是為了這個國家。」
當日她出了薛家,就去太醫局尋小六,因為太醫局地處西南,附近到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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