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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找来一把剪刀,束起李鹏浩的长发,咔嚓一声齐根绞去,李鹏浩顿觉头上一轻,倒是轻松了些许。剩下的头发披散下来,他觉得此时的形象,应该很像民国时期剪去辫子的“革命党”。
绞头发的这一步没什么感觉,可接下来石头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他头皮上刮蹭的步骤实在骇人,伤口牵动,又流出血来,疼痛难忍,李鹏浩大声惨叫起来,第一次担任理发师的石头也是紧张得满头大汗,生怕一不小心,在这位兄弟头上再添几道口子。
这时候,营房的通铺上,另一个明显带着陕北口音的声音也惨叫起来:“额日你娘欸!疼啊~~”。这一下,石头也绷不住了,趁机住了手,两人一起看去,只见两个兵压住一个人,王道长的苦脸上神色狰狞,正在那被压着的人大腿上缝针。李鹏浩一个激灵,尼玛,这既不消毒又不麻醉,谁受得了啊!感染了不得要人命吗?想到等他剃完了头,也是一般遭遇,一颗心突突直跳。
既然确定了这是唐朝,那“麻沸散”的名字就不至于是个新词,为了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没,没有麻沸散吗?”
王道长一边对付伤兵,一边没好气的答道:“麻沸散?浩哥儿好见识,那可是个稀罕玩意儿,贫道没有!”
完犊子了!李鹏浩不甘心的又问道:“那酒精呢?总该消个毒吧?”这回轮到王道长愣住了,停了手,那伤兵总算趁机喘了口气。
王道长一脸问号:“什么酒精?酒倒是有。消毒又是什么意思?你这小子失了魂不说,脑子里咋多了些新词儿?”
李鹏浩这才惊觉刚刚说错了话,也顾不得了,毕竟小命要紧,这要是糊里糊涂把脑袋整烂了,死的凄惨不说,大唐盛世还没见识过,岂不冤枉?
当下里把心一横,干脆耍了个赖:“道长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知道有个法子,可以减少伤口感…呃,那个不叫邪祟入体。”
王道长眼睛一亮,他幼年上山拜师学道,道家分支庞多,他们这一支是丹鼎派,与医道相亲。王道长二十岁下山游历,见多了人间悲苦,时常以炼丹术治病救人,二十几年过去,反倒是越来越像个医者。这些年来,他救人无数,尤其擅外科,所制金疮药在西北一带甚有名声,被百姓称为可肉白骨的神膏。只是他自己知道,很多伤者,他明明一样治法,有的过些日子伤就好了,有的却溃烂流脓,伤者浑身发烫神志不清,再也救不回来了。虽说积善报应之说深入人心,但王道长见得多了,对这个说法也不得不有些怀疑。现在听李鹏浩“不叫邪祟入体”的说法,便认真起来。
王道长不管那伤口还没缝完的兵了,盯着李鹏浩问道:“说说看,怎么个不叫邪祟入体?酒精又是何物?”
李鹏浩决定把耍赖进行到底,主打就是一个“我脑子坏了”的表情说:“反正我脑子里就有这么个法子,拿我自己的命试试,也怪不到道长头上。”这话说得有些冲,王道长立刻就不想理他了,转过头去继续缝针,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李鹏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生怕王道长刨根问底,自己说得越多越露馅儿。见王道长不问他了,这才对小林子说:“去搞一壶酒来,越烈越好!”他却不知道,这时候的酿酒技术还很不成熟,李白动不动就“会须一饮三百杯”,并不是他有多能喝,实在是这个时候的酒酒精度最高只在十几度,一般的酒连后代的啤酒都不如。
石头继续剃头,道长继续杀猪,营房里实在太吵,几个没受伤的兵连日奔波早就疲惫不堪,夹了被褥去其它营房睡觉去了。
不多时,小林子抱着一坛酒回来了,嘴角亮晶晶的像是挂着哈喇子,眉开眼笑说道:“好酒啊!浩哥儿,还是你面子大,这酒,黄校尉赏的呢!”原来他去找军需官要酒,正好遇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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