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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死,俨然怪事。景年听了一会便觉得没甚么意思,凑近甫成,小声道:“这故事我晓得,前几年头一回来便听过这个,眼下又添油加醋了许多,把那甚么画师传得越来越离谱,实在没意思。”
“瞧你这坐不住的,却不好奇那画师最后是死是活?”甫成笑问。
“不是早已身死了么?”景年有些想走,嘴巴也快起来,“故事罢了,咱们哪里知道那厮有甚么神通。甫成兄,咱们走罢,我瞧这边没甚么意思,想去蕃市转转。
甫成看不出是愿走还是不愿走,只看了他一眼,拖着长腔嗯了一声,付了茶水钱,起身便往瓦子外头走。
景年觉得好友心绪有些不大对,却又不知道哪里惹他不悦,便也跟着往外跑。好容易挤出瓦子,却差点撞着个头压斗笠、身负双刀的黑衣人,这郎君便赶紧快快赔了个不是:“哎哟……抱歉!”
那人也没料到这么一撞,抬手便稳稳将他一拦,接着闻声抬头,忽地将景年的胳膊抓得死紧,继而被蛰了似的慌然放手,将蒙着黑布的面庞拿斗笠一压再压,倒退几步开去,匆匆钻入人群。
年轻人被捏了这一下,纳闷地回头要看,却无奈人群拥挤,便是他这般个头也只能看见那张渐行渐远的斗笠,瞧不见真切了。
甫成见好友好半天没挪窝,扭头道:“在看甚么?”
景年回头,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不过是忽然恍惚了一下。”
“许是你舟车劳顿,休息不好,又在这里冷啊热啊的。看来今儿便别去蕃市了,那里都是北边来的辽人、夏人,身上都有股子北风,听着便冷。还是家去罢,早早睡下,免得惹了风寒。”
年轻人笑道:“我可早睡不了,夜里正是想事儿的时辰。说来倒是甫成兄还要收拾新的住所,还是我去给你帮把手罢!”
“咦?你好神通广大,怎么知道我要换地方住了?”甫成一愣,“也好,我正愁屋里一堆闲物搬不动,你来了,我便省去手力钱了。”
一通说笑,甫成面上又恢复了开朗。二人便也不再耽搁,信步南去,与街上成群结队的人们一同,汇入摩肩接踵的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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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一日之末,掌灯时分。
某处不起眼之民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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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苛又要去哪?慌慌张张地走了。”
屋门一开,灯火将一侧屋脊在地上打了个黑影,唐靖将弩机双翼收起来,迈进门槛,望向在里头忙活的同伴。
“谁知道导师派了甚么好活给他。”见唐靖巡逻回来,独狼随口一答,便将手里拾掇的信报敛起来,走到外头去,“不必管他,你怎么样,外头没有异样罢?”
“没有——未必是好活罢。”唐靖坐下来,歇了歇脚,沐浴在冷冷的月光与灯光中,口中呼出的淡淡白气在夜里缱绻消散,“从前两年被郑柘盯上起,你这兄弟便成天一副恍惚相,别说撞见郑柘,撞见我也如同见了鬼似的……刺客导师是派了甚么活计,才教他天天怕成这样?”
“盯着郑柘,或者被郑柘盯着。”独狼直言不讳。
“哦?”唐靖看她,“为了情报,不惜日复一日引狼出洞?不怕也像你们那十多个人一样被杀掉么?”
“怕又怎么办?”独狼敲了敲手里的一沓纸,“两年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行踪诡异的活阎王,多少想打探他情报的兄弟都死在他手底下,唯独最早被盯上的白一苛只是死了两条狗,人还好好活着……若不靠他钓着郑柘,这么多关于行踪的信报,我们往哪儿弄去。”
“我记得两年前,似乎正是因为这位白兄弟,郑柘才开始不断偷袭各个秘密据点——咱们被袭击那回,反倒是下场最好的一次。”
“阿靖,”独狼打断她,“你似乎对白一苛有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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