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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月见初心提起王美人,并不以为意,笑着朝初心随便嗯了一声,就拉开抽屉准备翻一翻自己整理的点心谱,想要选出几款来做给太子。
初心却走上了前来,一把拉住张明月的胳膊,冷哼了一声,撇一撇嘴,说道:
“王美人现在已经不是王美人了,今日一早,就有圣旨,封为王昭仪了。”
哦,原来是升官了,还挺快的。张明月依然不为所动,笑了一下,打趣初心道:
“怎么,眼红了?”
初心瞪一眼张明月,佯作生气,甩开抓着的张明月的胳膊,将下巴一抬,说道:
“眼红?我哪里有人家那么大大造化!”
张明月怔了一下,从初心的语气中她已经看出,就连初心都不看好王牡丹今后的路途。想起王牡丹如今成了王昭仪,虽说是咎由自取,却也的确是拜她所赐。一想到这,张明月便觉得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对不起王牡丹的。
略一伤神,就见初心望着窗外,略带凄然地说道:
“大明的皇帝,专情的还真不少。当今宫里只有那一个统御了后宫,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有圣上的专宠。你看那宸妃,即使有了皇子,却依然低眉顺眼。除了她一人如常青之树,哪个妃子得过圣上长情?哎,不知太子又是怎样的人,将来是不是也如圣上一般,只隆宠一个人……”
听见初心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了太子,张明月像是被人揪住了辫子,心中却又有着百般的滋味。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将来太子若登上皇位,这后宫当中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像如今一样,三宫六院,环肥燕瘦。她的心忽然痛了一下,与太子的种种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只不过,在那份情真意切之前,却突然多了一份难言的悲伤——她张明月,一个具有现代人思想的女子,还会愿意、还能容忍自己的丈夫除了自己之外拥有那么多的妾吗?
啊不,就连将来谁是妻谁是妾都说不一定呢!
初心见张明月变了脸色,以为她大病初愈,到底身子还弱,便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道:
“若是困了,就早点歇着吧。”
张明月心情差极了,不再有交谈的心思,应了一声,便胡乱洗漱了,匆忙躺了下来。
看初心不注意,张明月悄悄从荷包里取出小石头,灰心地问道:
“莫小爷,你说,有没有皇帝一辈子只娶皇后一人的?”
小石头感到莫名其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开什么玩笑?从古至今,哪个皇帝不是妻妾成群,就算不宠爱,后宫里也得虚放着那么几个人。这事啊,就算是皇帝本人不想,也会有别人替他着急的。”
张明月心情更加低落了,不再想和小石头说话,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小石头摸了摸头,寻思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并不觉得哪里说的不是实情,但看到张明月的反应,却有些想不通了。哎,这人类啊,到底是想听什么样的话呢?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张明月刚刚用完了早点,忽然见门被推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