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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首先要有眼力見。」
「白芷，你還在磨蹭什麼？」顏夢聲音遠遠傳來。
白芷答應了一聲，「小姐，奴婢這就來。」
陳夫人剛剛用過藥睡下了，陳世明守在床邊，見到女兒他先是一怔，然後才小聲對顏夢說道：「你母親剛剛睡下，我們去外頭說話。」
顏夢探頭看了一眼，見母親雖然面色有些不好，但睡得還算安穩，心下微松，跟著陳世明去了外頭的花廳。
「你母親沒事。」這是陳世明坐下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顏夢還是有些擔心，「母親究竟是什麼病？」
「只是些尋常的小毛病，調理調理就好。」陳世明咄了口茶緩緩說道。「你今日怎的出宮了？」
顏夢明顯不信，她也是大夫，父親既不想說她就不問了，只是她心裡多少有些數，看來，最近這一年自己還是不要出門了。
陳世明見她不回答，嘆了口氣才說道：「你這丫頭一向聰明，醫術更是青出於藍，我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你母親，只怕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
顏夢瞬間紅了眼眶，「可前幾日母親不是還帶著師嫂和弟妹去廟裡上香了嗎？」
「回來就病倒了，我給她把過脈，不是病。」
顏夢不解，「難道是中毒？」
陳世明聞言輕笑，「你這丫頭想什麼呢，在自己家又怎會有人給你母親下毒？你母親是老了。」
顏夢瞭然，病能醫，可衰老卻是無藥可治。
「你也別難過，我們活的夠久了。」陳世明看著對面的女兒，腦中卻浮現出她幼時的模樣，「明明那會兒你還是個小丫頭，怎麼一轉眼就這麼大了！」
顏夢哽咽地答道：「人家都做祖母了，可不就老了麼，父親這是嫌棄女兒了？」
「不，」陳世明果斷的否認，「為父怎會嫌棄你？相反，爹娘都為你感到驕傲！」
「爹爹」
自打顏夢成年，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叫過陳世明了，這一叫倒讓陳世明略感不適，只是卻不自覺地紅了眼。
「丫頭，爹娘陪不了你了，但有軒昂陪著你，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
顏夢突然有些害怕，「您可千萬不能做傻事！」
陳世明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不出那等自殘的事。」
可一個人若想死，有千百種方法，顏夢眼瞧著父親的眼中已沒了求生的欲望，只怕母親一旦撒手人寰，他也會跟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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