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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細白，眉毛彎彎的，眼亮亮的。這要走出去，不知道的人哪會覺得是丫頭？肯定覺得是哪家的姑娘。
&ldo;你這衫兒……&rdo;
翠玉低頭看一眼，笑著扯了扯袖子：&ldo;這是春天的時候做的，都穿舊了。唉，原來說今年冬天給加一身兒棉衣和裙子，結果風吹了半天，還是誑人的，害我白高興了好幾天。&rdo;
她嫂子的臉色沉下來，把茶一放：&ldo;妹妹現在人大了，眼界也大了，說起話來都不比以往了。&rdo;
翠玉還沒聽出不對來，笑著說：&ldo;真的？&rdo;
&ldo;當然是真的。&rdo;她嫂子冷梆梆的說：&ldo;這上好的絲棉撒花兒料，不過上身一季就說穿舊了。主家給衣裳穿，給多給少都是賞臉，怎麼成了誑你了？&rdo;
翠玉這才聽出她嫂子話音兒不善：&ldo;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原來聽兩個婆子說，今年給姑娘多做衣裳，怕是過年下出門見客的時候多，跟姑娘的人也不能太寒酸了。結果是她們胡謅的，我哪敢說老太太、奶奶的不是。&rdo;
這件事不提，她嫂子問起另一件事情來：&ldo;我聽說老太太和姑娘不在家的時候，你看著家，還讓丫頭把姑娘心愛的擺設給打碎了？&rdo;
說起這事兒來，翠玉一半得意一半是懊惱：&ldo;嫂子你也知道了？真是的，其實姑娘就是太寬和了，那種丫頭就該攆去劈柴舂米才對，還留在身邊兒……&rdo;
&ldo;聽聽這說話，姑娘居然還不如你懂得事理兒，行事兒還得你來教導？&rdo;
翠玉後知後覺地啊一聲：&ldo;我不是那意思……&rdo;
她嫂子本來覺得事情沒到那一步，再說這次若是婆婆來，自然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女兒。可她是嫂子，婆母尚在，教訓小姑本不是她該做的事情。可是在莊子上恍惚聽著這事兒，她就覺得不對了。等到了鎮上進了李家，她才知道事情遠比她們在鄉下知道的還要嚴重。
在門房的時候就聽著人家說話意味不對，等進來了找了相熟的人一打聽，才知道這妹子人大心大，行起事兒來全不象以前了。小時候就算任性，和人爭東西，那也是各憑力氣直來直去，可是現在卻全然不一樣了。
&ldo;嫂子……你甭聽那些人胡說。那打碎東西的事兒，奶奶也點過頭，姑娘親口罰的，哪裡是我整治人……&rdo;
&ldo;那這樣說起來，姑娘出門去了，留下你看家，那是信重你。你呢？讓新來的丫鬟打碎了東西，先不說她，只說你。你覺得你身上就一點錯兒都沒有嗎？真要罰，該連你一塊兒罰了才對。&rdo;
&ldo;憑什麼罰我？&rdo;
她嫂子冷笑一聲：&ldo;憑什麼罰你？我問你，前年鋪子裡有夥計勾結外人，用假貨摻雜，掌柜的也沒細驗，就一起發賣，後來人家賣家找上門來，是單罰夥計呢？還是連掌柜的一起罰了？&rdo;
這是李家商號曾經出的一件大事，翠玉也知道。
&ldo;當然是一起罰了，誰讓他監管不細……&rdo;
&ldo;那你說，姑娘出門了，信任你才把院子交給你，你監管得力嗎？&rdo;
翠玉頓時語塞。
不錯，四奶奶掌家雖然不嚴苛，但也講究有錯必罰。茯苓打破東西的事，究其根底，自己那段時間在管事兒，沒管好東西沒管好人，而且她還是知道茯苓把碎片兒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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