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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腳步一頓,搖了搖頭,榻上的人瞬間沒了神采,形容衰敗。
皇帝中風纏綿病榻,病情愈發嚴重,除了張口吐出幾句不甚明朗的字句,便連動彈也困難了。
行至床榻前,丞相躬身告罪:「臣今日見到太子了,只是殿下不願再回來了。」
皇帝神色慘然,眼中閃過一絲悔意。
可悔有何用,事已至此,想要太子回心轉意自願回宮,只怕難上加難。
然而榮王攬權,權貴附庸,倘或榮王有朝一日生出不臣之心,只怕誰也無法阻擋。
眼下除了廢太子,沒人再能拾得起這個爛攤子。
丞相雖沒把握,卻不得不再上開元寺。
然而等他幾日後趕到山門前,卻被住持攔住。
頂著烈陽從京城而來,丞相很是著急,偏偏住持面目沉和,捻著佛珠平靜說,「淨聞剃度受戒,已非紅塵中人,丞相還是莫要執念於此。」
淨聞是太子出家後的法號。
淨塵心,聞自在。
山野間清風撲面,丞相一路風塵僕僕,終於覺得涼爽幾分,按捺住性子說,「那是我們大梁的太子,即便出家也是皇室中人,大師幫我勸他幾句可好?或者,大師讓我再見他一面。」
住持目光平靜,說:「淨聞近日雲遊,不在寺中。」
「什麼?」明明前幾天還在,怎麼就雲遊去了,這下丞相著急起來,「何時回來?」
住持不緊不慢道:「淨聞往琢州參學,十月方歸。」
十月方歸,眼下還未到六月,朝堂之事瞬息萬變,再耗幾個月可就不知道是什麼光景了。
住持轉身離去,丞相逮住一個小沙彌,得知淨聞方才出門三日,在涿州的法華寺參學。
開元寺到琢州數百里,修行之人靠雙腳丈量大地,步行至少十餘日,快馬加鞭必是能追上的。
可追上呢,太子出家三年,佛法浸染,心智堅決,想要說服他還俗,並不容易。
雖然幾年未見,丞相還是了解太子的脾性,知道眼下貿然見到他,除了拿繩子強行綁回宮,多費口舌也無用。
丞相想要的,還是他心甘情願答應。
按小沙彌所說,淨聞參學遊方,多靠步行,這時段正是想法子對付的時候。
丞相牽著馬回程,若有所思。
一路冥思苦想進宮,以至於在走路時沒注意腳下,與迎面而來的人相撞,漆黑的汁水傾灑在袖子上,蒼青的官服頓時泛起股濃烈的草藥味來。
他一把老骨頭,炎炎夏日來回趕路已是筋疲力盡,正在氣頭上欲發作,面前的人已經慌亂下跪,伏地叩首:「大人恕罪。」
腳下的人低著頭,看不見模樣,看服飾是個宮女。本是他走得著急,也不怪這小宮女,按捺著脾氣道,「無礙,起來吧。」
今日沒見著太子,丞相心情不妙,也不多逗留。小宮女伶俐,飛快讓出道來,這倒讓丞相注意倒她。
仔細一看,卻是個形貌昳麗、容色明媚的年輕女子,她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顧盼生輝,娉婷裊娜。
丞相腳步微頓,心中改了主意,和聲開口:「姑娘是哪個宮的?」
寧湘心有餘悸,被這話問的一愣,這裡是內宮交界處,碰見朝臣也不奇怪,方才見他身上官服,就知是朝中重臣,卻不知是哪位大人。
她本是去太醫院給元嬪取藥,沒想到他會撞上來,雖不是她的錯,只是這位大人這會兒問起她的身份,別不是要讓主子責罰自己吧?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丞相說,「我是徐知行。」
寧湘久居內宮不識其人,但丞相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
「奴婢眼拙,請徐大人恕罪。」寧湘忙屈膝,心有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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