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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让父亲在村里的身价倍增,成为村里对外交往的“全权大使”,凡村里出头露面的活儿都派到了父亲身上,让父亲有机会更多地接触到外界的新天地和新生事物,眼界心胸大开。随后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候,头脑在村里第一个开了窍,加上原本争强好胜的个性和不安于现状的心态,率先走上发家致富自主创业的新路子,先是带领村民去外地包揽工程,搞建筑,后又单打独斗去广州倒卖服装,很快成为村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八十年代初,广州的高第街等服装批发市场,可谓名声显赫,享誉全国,成为全国各地服装商“朝拜的圣地”和最诱人的淘金地。每天来广州进货的人流如潮水般汹涌,这其中就有父亲高大健硕的身影,父亲身高将近一米八,膀大腰圆,臂力超凡,一双火眼金睛般的大眼睛犀利独到,有了这两条,便有了做服装生意的资本。凡父亲看中的服装皆价廉物美,老少咸宜,男女青睐。父亲的那双大手每天摸过无数的服装,隔几天就需去广州用拉杆车驮上几十斤乃至上百斤的货,低进高出,进多少卖多少,不多久,票子就像雪花般落进了他的口袋,捞到了人生的一桶金。
大姐江隽曾向我描述父亲当年躲在屋里数钱的情景。灰黑的原木条桌上堆起金字塔一般大小的钞票和硬币,不时有几张钞票如山体滑坡般跌落地上,地上落叶般铺了一层钞票。家里的大灰猫可能闻着铜臭味儿了,悄然溜进屋,对着散落在地上纸币跟戏耍老鼠般撕扯拽打起来,起头父亲专心捋顺摆平清点合计着一张张像麻花一样扭曲的钞票,没顾得上猫,猫愈发狂妄,将一张张钞票撕碎咬烂,动静越来越大,这才惊动了父亲,可惜晚矣,几张钞票被一分几片十几数十片,全没了样,且都是面额十元的大票,把父亲心疼的哟,腾地站起,照着猫屁股就是一脚踢去,可没踢着,猫反应比脚快,惨的是,他用力太大,身体失去重心,一下歪倒在地,手捧着被猫遭际的跟瓜子皮一样碎的纸币,欲哭无泪,这可都是血汗钱哪。
“咯咯咯……”把靠在门框上的大姐给笑的不行,接着就进屋想帮助父亲数钱,不想被父亲给撵开,说,自己挣得钱还是自己数着心里踏实,随即将大姐拒之门外。
正是父亲一张张一枚枚亲自数着钱,那张条桌才像聚宝盆一样不断聚敛起好多钱,月进千金,八十年代初,做服装生意的第一年便得万金,让父亲名声大噪,一跃加入到全镇仅有的几个万元户行列中。
家里有了钱,隔三差五,父亲就带领全家人去镇上下馆子吃大餐打牙祭,仅一年工夫,家人全都吃的白白胖胖的,两个姐姐更漂亮了,母亲脸上的皱纹也没了,一下年轻了十岁,比用啥除皱霜都管用,父亲也愿意跟母亲一起出门了,母亲悄悄对我姐说,感觉又回到了跟父亲谈对象的时候,我和哥哥成了全村最胖的男孩子,父亲扁平的肚子给吃成了啤酒肚;至于穿戴更没得说,干啥吃啥,穿最时尚的衣服,跟城市人一个打扮,父亲说,广州人穿啥咱就穿啥;住的也大大改善了,把五间老房子里外翻建了新,将屋顶的小片青瓦换上大页的红瓦,把破旧的板门和棱窗全部撤换上玻璃门窗,把碎石墙壁里外抹了厚厚的一层白灰,将屋内的夯土地面铺上了瓷砖。房子修颍一新,跟新房一样,一夜间,成为全村最好的房子,住在里面特别敞亮舒服,堪比城里住房。父亲说,再过两年,就把屋子拆掉,盖楼房住,要真那样的话,我家就是村里第一个住上楼房的,全家都热切期待着那天尽快来到。
一九八八年仲秋节前,父亲带领全家来到了离家最近的大城市——S市游玩。在家吃过早饭后,全家人乘坐一辆紫红色的出租轿车直奔S市,父亲坐副驾驶座,母亲和我们子妹四个挤在后座上,这是我,也是除父亲外,家人第一次坐出租车,也可以说第一次坐小轿车,当时那个兴奋劲儿跟小过年似的甭提了。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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