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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人父，难得果断了一次，朝着高义公公唤道：“去取黄卷。”
“拟旨！”
是以，道明帝口述大意，左相执笔，君臣二人很快就将圣旨写好了。
东宫，下了早朝的姬无由，一脸冰霜之色。
江蕈听得平安报来得讯息，立即明白。
虽说事发突然，但二人早前就分析过利弊得失，要远离这权势中心。
江蕈明白，这番是以退为进，保全实力，不得已为之。
她上前挽住他手臂，关切问询：“是否即刻召东宫属臣前来？”
姬无由轻轻点了点头。
待众人赶到东宫，都还心事重重，朝会上的事他们都有耳闻。
姬无由早前已经和胡耀才商讨过部署。
所以将诸位属官将来的去处，快速吩咐下去。
一摆手，让众人都散了。
只留下胡耀才，还不肯走。
姬无由叹了口气：“吏部杨大人是你亲眷，无需我安排，去找他，他会给你安置妥当的。”
胡耀才处理政事的能力愈加老练，这几年在东宫磨炼的越发沉稳。想必当初杨大人将他调入东宫做属官，也是想让他历练一番。
胡耀才听罢，立刻跪了下来：“下官不才，只要殿下不嫌弃，山高水远也愿追随殿下前往。”
姬无由将他亲自扶起：“我知你忠心。然还不知父皇将我封到何处，京都之中你得留下，你在六部摸爬滚打站稳脚跟，才好相助于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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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才想想，留在京都，将来也能为太子殿下效力。
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道：“下官听殿下的。”说罢，他行礼，告退。
连夜胡耀才就去了吏部尚书府上谋差事去了，当然这是后话。
姬无由瞧着一转眼空荡荡的泽文馆，朝着江蕈招了招手：“过来。”
如今他坐着，江蕈轻轻朝着他走来。
他伸手，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身，低语道:“夺嫡之事，凶险万分，我也不想让你参与其中。”
江蕈两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发顶，轻笑道：“那殿下也将我打发走？”
姬无由听罢，脑海刚冒出这个假设，只觉浑身发冷，紧咬牙关，轻摇头。
瞧他这样外露情绪，江蕈觉得内心潮湿温热。
此事二人早有预料、安排，所以废黜这事并未影响二人对未来憧憬的心境。
道明帝派来传旨的太监很快就到了东宫。
声音尖细响亮：“皇太子姬无由，居储君之位多年，然天资平庸，在位期间无大建树。朕恐其将来不能担任洛国大任，今痛心废其太子之位......然，念其恭敬孝顺，为人谦正，今封中南王，守卫中南八州，护一方百姓。钦此！”
江蕈与姬无由一起跪着接旨，听前几句还有一丝心凉，担忧姬无由被封到受监管的封地，没想到后几句，峰回路转。
等二人跪谢接旨后，平安赶紧上前掏出一个绣金丝钱袋递给那宣旨太监。
那圆脸太监笑的和煦：“陛下念眼下年关，南方湿冷，让殿下先移至宫外中南王府居住，待元宵过后再去封地。王府是早前勋贵的老宅，清扫整理后就能搬入。”
姬无由再次躬身谢恩：“谢父皇怜惜。”
众人退出，江蕈展开方才的圣旨，瞧着字迹，觉得有点眼熟：“莫非是左相手书？”
姬无由走上前来，肯定道：“不错。”
“你何时将左相拉过来的？”江蕈眼睛一亮，疑惑道。毕竟之前虽因刘合宜与自己是好友的关系，左相府也最多只稍微偏颇一丝太子，可没这么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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