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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出來,但我和你一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rdo;這,孟若愚覺得吳桃的話,他越來越不明白了。吳桃看著丈夫緊皺的眉頭,伸手撫摸他的額頭:&ldo;我被選中之後,在家待嫁這一年裡,嬤嬤們來教導我,琴棋書畫禮儀規矩,而最重要的,就是要討好我的丈夫。世子,你從生下來就是被人討好的人,你不懂的。&rdo;
&ldo;我……&rdo;孟若愚站起來,想和吳桃說他懂,可是話到嘴邊說不出來,如果,易地而處,自己該怎麼辦?孟若愚苦苦思索,竟想不出一個答案,吳桃看著他,面上嘆息越來越重:&ldo;我曉得,我不該這樣想,不該想這麼多,而是像嬤嬤們教導的一樣,討好你,侍奉好太妃,侍奉好婆婆,在她們之中長袖善舞,好討她們的歡喜。世子,我原本以為,我是做得到的,但昨日一事,我才知道,我是做不到的。她們各自有各自的主意,彼此看彼此不順眼,她們在你面前說的一句話,能抵過我說的幾百句,幾千句。世子,我擔心,我害怕,我還……&rdo;
吳桃說著身子開始顫抖,仿佛陷入了很痛苦的聯想之中,孟若愚把吳桃抱在懷中:&ldo;不要怕,不要擔心,你有我,祖母那裡,我會去和她說,娘那裡,我也會……&rdo;
&ldo;你是在說忤逆的話啊,世子。&rdo;吳桃輕聲提醒著孟若愚,孟若愚的神色帶上幾分尷尬,吳桃伸手撫摸丈夫的臉:&ldo;對不住,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該讓她們傳午膳了。&rdo;
孟若愚順勢握住妻子的手:&ldo;不,我很喜歡聽你說這些話,這些話,從沒有人和我說過,也沒人把心事講給我聽。太妃一味地溺愛我,娘只會讓我在爹爹面前賣乖,讓我慫恿爹爹冊她為正妃。身邊的下人們,他們會討我的歡喜,會看我的眼色,我從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不該幹什麼,我原先以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過去了。就算我娶了妻子,她大概也會這樣對待我。&rdo;
孟若愚的眼神真摯熱烈,吳桃在這樣的注視下,一時忘記了傷悲,孟若愚輕聲道:&ldo;我也會有心事,我也會有苦惱,可是太妃只會讓我乖,然後賞賜給我許多好東西,仿佛如此,就能讓我忘記了煩惱。&rdo;
吳桃看向屋內,屋內的擺設,古玩,都是外面難得一見的。這個從不知道愁苦的少年啊,吳桃不由伸手撫摸他的臉:&ldo;你瞧是我不好,我不該告訴你這些的。&rdo;
&ldo;你告訴我的對,我也想知道,到底外面的人是怎麼過日子的,到底,&rdo;孟若愚盯著吳桃的臉,吳桃生的很美,接著孟若愚緩緩說出一句:&ldo;我也想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rdo;
&ldo;你,沒有過喜歡的人嗎?&rdo;吳桃話中有些疑惑,王府內的丫鬟都比外面的人要美貌不少,而照吳桃的觀察,太妃估計不會在這方面約束他。這一句話問的孟若愚的臉色有些微紅,接著孟若愚搖頭:&ldo;我曾聽戲文上唱過,也曾在話本子上看過,那些矢志不渝,那些忠貞不二,那些喜歡和不喜歡,看起來都動人心,然而,我從沒有過動心。&rdo;
就算太妃她們生氣,要趕走孟若愚身邊的丫鬟,孟若愚頂多只有一點不舍,接著那點不舍很快就會消失,因為會有更多的丫鬟來服侍他,從小到大,服侍過孟若愚的丫鬟婆子內侍,很多孟若愚連名字都記不住。橫豎不管是誰,他們都會把孟若愚服侍的妥妥帖帖,不管是誰,都能猜出孟若愚的心意。這種情況下,孟若愚已經很難對他們投入更深的感情。
32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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