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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并没有什么古怪的痕迹,连耳垂上那点红痕也在渐渐淡去。
不过星河的神态,却不像是无事的样子。
平儿悬着的那口气总是不敢就松开,望她脸上仔细瞧了半晌,却觉着星河的唇异样的红。
目光在那微有些肿似的唇上瞅了会儿,平儿觉着自己不该去想那些下流念头。
毕竟星河自己也习惯咬唇,唇色时常地是会有些不对的。
主仆两个在一种心照不宣、却又彼此不敢点破的微妙氛围之中,相安无事。
当夜,靖边侯出了府。
随行的仆从本不知他去何处,直到容元英在朱雀街上拐弯,往善化坊方向而去。
在一处并不很大的门首前翻身下马,容元英吩咐上前敲了敲门。
片刻门内有人探头出来:“是谁。”是个面孔白净的小幺,双眼乌溜溜地。
容元英道:“宣平侯可在这里。”
那小幺盯着他问:“你是谁?”
容元英言简意赅地:“靖边侯,有事。去禀报。”
小幺的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容侯爷,您稍等。”
容元英进了门后,那小幺叫人安置了他们的马匹随从,便又关了门。
是一处阔朗的院子,跟外头简窄的门首窘然相反。
早有一名侍女等在门边上,带了容元英向内而去。
还未过中厅,耳畔便听见一阵急促的琵琶声。
琵琶原本是军中传信的乐器,自带一股杀气,尤其对于容元英而言,这更不仅仅是一样取乐之物。
此刻,容元英更觉着那琵琶声里透着可裂金石的调儿,刹那间,仿佛铁马冰河席卷而来。
靖边侯心头一紧,脚下不由放轻了几分。
这宅子的后厅,比前厅还要明阔,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中间一条甬道,两侧白沙铺地。
十二扇的厅门都尽情地敞开着之中,厅内明烛高照,灯火通明。
容元英一眼就看到厅中的情形。
大概是十几名的乐工团团围坐,或持箫管,竹笛,或拿埙,笙,或垂首抚琴的……旁边甚至还放着三面鼓。
而中间坐的那人,尤为醒目,那人身着一袭府绸常服,里头是雪色素缎,头上不戴冠巾,只单单一个发髻,乌木簪子。
他坐在花梨木的雕花鼓凳上,怀中抱着一把龙首琵琶。
他并没有看任何人,而只是微微地垂着眼皮。
原本就清俊偏冷的脸,在这时刻,更是冷肃沉郁的叫人心惊。
玉一样的手指在琵琶弦上勾弹挑抹,一阵急促的抚奏过后,箫管之音随之而起,幽幽然,在夜色之中飘荡。
容元英站在门口,没有进内,也没有打扰。
他突然间想起了年少时候,自己在边塞那无数场战事之中的一次。
那次他拼的精疲力竭,九死一生,浑身浴血。
却终于惨胜。
敌寇残军撤退,黄昏降临,遍身疲惫苍凉的他,拖着沉重的双腿,徘徊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他试图找到曾并肩作战的同僚们,但满目所见,皆是残肢断骸,每个人都满脸血污,好像每个人都是他的亲友,又好像每个人都不是。
他摇摇晃晃跪倒在地,像是孤狼般发出呜咽。
庾约缓缓把手中的龙首琵琶递给旁边的小侍。
他站起身来,看着容元英笑了。
这一笑,却明朗,端正,粲然,就仿佛方才那个清冷的几乎不近人情的庾凤尘,只是不小心时候的幻觉。
容元英回过神来,拱手抱了抱拳:“庾二爷。”
庾约笑的像是看见了久违重逢的故人,喜不自禁般的随和,但又点到为止地收敛:“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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