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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历第四十六年,楼兰使臣为恭贺卫王爷婚事而来,与此同时有人给卫莲生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楼兰皇室的太子之位终于尘埃落定,多病孱弱的皇帝把江山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一个在异国生活近十年的质子。
虽然这道旨意还没有昭告天下,但这无疑让卫莲生的很多计划都要重新改变。
沈雀辞看着他,知道这种时候他的心里一定很复杂,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上跪着的阮知玉,心里暗暗盘算起另一件事。
既然如今卫莲生有了楼兰太子这个身份,那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做得太绝,卫褚星的母妃虽然野心不小,但祸不及他人。
若是以后针锋相对起来,卫莲生也要顾忌日后对自己有利的实力。
“今天这话,只有我们四个知道,若是传扬出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卫莲生渐渐回过神来,眼睛里除了平日的清冷淡漠,还多了一些坚定。
阮知玉跪在磕了个头,朗声道:“卫王爷既然已经无碍,那便好生歇息吧。”
他对卫莲生的称呼又换成了“卫王爷”,十分惶恐地退出了宫殿。在殿门关上一刹那,阮知玉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按照上面那位一贯的行事作风,他可能是回不了楼兰了。
宁国的风很凉啊,只是楼兰的梨花要开了,很想再看一眼呢。
金殿上,皇帝和皇后正襟危坐,听着下面的御医回禀卫莲生的情况。
莫术子早已经被带到了金殿上,正跪在卫莲生原来坐的位置上,检查茶水和瓜果。他内心十分不想做这些事情,是因为他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可是无奈皇帝动怒,今晚必须要查出一个所以然来才行。
“莫大人,您这翻了半天,到底怎么样啊?”
皇帝近身伺候的太监托着拂尘,压低了尖利的声音询问。这春日里乍暖还寒的天气,太监却是满头大汗。
莫术子摇摇头,指着酒杯说:“这也不是什么太凶猛的毒药,只是王爷身子一向虚弱,又常年服用药物伤了根本,所以先前才会呕血。”
太监擦了擦汗,“莫大人呐,皇上想查的不是这茶杯里是什么毒药,而是…”他又凑近了些小声说:“而是是谁下的毒。”
莫术子看他的眼睛似乎有意无意往楼兰使臣的方向瞟,自己大概明白了几分。也很为难对太监道:“我学的是医术。查案这才种事情还是要另请高明啊。”
皇帝是想借此机会对使臣团发难沈雀辞,恨不得把这件事全部推到那些人身上好。
太监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整个宁国身份最特殊的卫王爷中毒,稍微处理的不好就关系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和平。
此时卫莲生在沈雀辞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见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住了。
卫莲生走上前行礼,“皇上,今日楼兰使臣来访是为了促进两国之间更牢固可靠的友谊,不要为了这件小事而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
皇帝微微皱眉,有些闹不明白卫莲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现在十分为难,如果继续查下去,真的查到和楼兰使臣有关也就罢了,若是自己人干的,那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是不查,又怕楼兰觉得,宁国轻慢了卫莲生。
只是如今正主都出面了,皇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今日之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卫王爷一个交代。既然卫王爷身体虚弱,那宴会就到此为止吧。”
在太监的唱和下,皇帝和皇后相携离开了金殿。
殿上所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卫莲生也无心逗留,和沈雀辞一起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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