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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把手里的烟放进包里。老人那沧桑、但目光如炬的眼神、紧盯着包内。老人的手在颤抖；老人眼里那一团潮润在凝聚；老人的双拐也在抖动不止。
老人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拿出崭新的10元一张的50块钱，擎在颤抖的手里晃动着，像是攻下阵地，晃动着插在阵地上的旗帜。
老人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我……我……我刚刚发现……我的兜里多了这50块钱，这定是这小伙子为了帮我，又给我这残废老人留着面子，偷偷塞进我兜里的。我谢谢这好心的小伙子，可这钱我不能要！”
“谢谢你小伙子！拿回去！”老人的口气像是军官对士兵的命令。手递钱的动作像将军给士兵颁发奖章一样神圣、庄严。
路远恭恭敬敬地推诿着：“大爷，这算是孩子孝敬您这老英雄的，这是……”
大爷说话斩钉截铁：“拿着！拿回去！”他口气强硬地无可辩驳。
路远怕惹急大爷，只好伸手接着。
大爷双拐向前一步站定，把右手的拐杖放到左手里，左手没能抓住拐杖。拐杖向地上滑去。路远赶紧伸手去接。有一只纤细、光滑的手，抢在路远伸手前接住了拐杖——是丁楚禾的手。
路远看着丁楚禾，丁楚禾看着路远的眼睛赶紧躲开。丁楚禾把拐杖很认真地放进了老人的右手里。老人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颤颤巍巍地站着路远面前，非常正规的给路远行军礼。
路远赶紧要去拿下大爷举起的手：“大爷，大爷，这可使不得！晚辈怎能受得起啊！”
大爷命令道：“站好！”
路远眼里噙着泪花，像被将军授勋的士兵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任凭眼内的泪花绽放、四溢，簌簌飘落。
丁楚禾眼看着路远，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留下来。
杨柯扭身、低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她不知是揩去被路远和老人所感动泪水，还是抹去为了刚才那句话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