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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
郝林峰马上起床穿衣,光着脚,拎着鞋,蹑手蹑脚地出屋门,不敢走大门,直接爬上了墙头。“啪嗒”一声,一只鞋掉进了院子里。
“谁呀?”屋里传出他娘的声音。郝林峰吓得屏住了呼吸。
“谁呀?快出去看看。”
“喵……喵……”郝林峰学了两声猫叫。
“又是铁拐李家的那只死黑猫!”
郝林峰听着屋里沉寂了下来,才慢慢地滑下墙,火急火燎地直奔丁余富家。
他离开自家的墙根,顺着山村小巷,慢坡而上,也管不了光脚下的荆棘、石粒,撒开双腿,神行太保一样的速度,一路狂奔。所过之处,惊扰得村狗吠叫声此起彼伏。有几只穷追不舍地在他身后,他不得已把手里的另一只鞋子也打了出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有个黑影躲躲闪闪、时隐时现地一直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
黑影看见前方十几米处的郝林峰向右拐了,她没有再跟上去,而是向左拐了。黑影向左拐进更狭窄的小巷,在一家栅栏门空隙很大的院落门前停下。
黑影从空隙处钻进去,径直来到西房窗户根下,轻轻敲了几下窗户,把手里的一团东西放在了窗台上。然后敏捷的退回栅栏门前,钻了出来。
黑影站在栅栏外,看着窗户内的灯亮起。灯光扩散处,影影绰绰看出黑影是郝林峰的妹妹,郝林盈。
郝林盈原地稍等了一会,看到一个高个男人的身影开门出来,她才原路返回,向郝林峰的方向跑去。
郝林盈有意慢慢地向前跑了一段距离,在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身后。
不一会,她听到远处橐橐的脚步声传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看到那个大个男人向自己这边跑来。
当郝林盈确定大个男人看到了自己时,才拐进小巷,向郝林峰的方向追去。
郝林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跑到丁余富家西墙根下时,他家院中的那条老黄狗,早已等在土墙裂开的缝隙处,伸出半个嘴巴,摇着尾巴等着他了。
郝林峰习惯赶紧掏兜给狗拿东西吃,可兜里啥也没有,他抱歉地拍了拍狗的嘴巴。
郝林峰捏住鼻子,向屋内窗子“喵……喵……”学了两声猫叫。
丁余富家夜色朦胧、静谧,狭小的西房内,发出节奏、均匀的呼吸声,和散发着健康女人的身体馨香。月光缥缈、婆娑如纱,铺洒满整座土炕上,影影绰绰看见对脚躺着的、丁秋菊和丁春兰已进入了梦乡。
“喵……喵……”,窗外又传来郝林峰故伎重演,学猫的叫声。
丁春兰略微动了一下身子,竖起了耳朵,稍微蹬了丁秋菊一下,小声说:“姐,你听到了吗?他又来找你了。”
“别动!不是他。”
“是真的猫啊!”
“不是!是人。”
“啊……是谁呀?狗怎么没叫?”
“别出声,再听听!我也纳闷。”
“秋菊,秋菊,我是林峰。”窗外传来郝林峰比猫叫还小的声音。
秋菊蹭就坐了起来。春兰也跟着坐了起来,说:“姐,别出去。林峰半夜五更的来找你,一定没有啥好事!”
秋菊穿衣下床:“还能把我吃了呀?没事,我了解他。”
“你就是想见他吧?我是怕你把他吃了。我可了解你。”
“死妮子,瞎说啥。快,拉开灯,接着关上。让他知道我听到了。”
春兰拉开灯,屋里一亮接着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