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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支书和郝长风,急急奔一个刚来的人而去。
那人五十岁左右,穿着讲究,像是为来精心做了准备。
秃顶,膀粗腰圆,满面红光。铜臭味十足。
人群里的丁秋菊看到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他来干嘛?”
丁秋菊当然是认识他了,他是戴建业镇长的弟弟戴建功,是砖窑场场长。有钱又有后台,十里八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丁秋菊就在他的窑厂上班,他早就对丁秋菊的美色,觊觎已久、垂涎欲滴,也试过一些手段,屡屡无功而返,就差霸王硬上弓了。
可丁秋菊是出了名的,不为五米折腰的巾帼须眉,何况是要卖色、卖相呢。
她这有了名的刺玫瑰,不知扎了他多少回,可他私下里说,吃肉要带骨头,有咬劲;要女人就要带刺的,有嚼头。
即使她是刺猬,我也搂在怀里烘软了;即使她是冰坨,我也要含在嘴里,暖化了。不达目的,即使海枯了,石烂了,也绝不罢手。
他一定是听他哥哥戴建业说了,丁楚禾考上北大的事,他可不是为了什么祝贺的,他是以此为由头,来大献殷勤的。
丁秋菊悄悄地躲到了一边。
戴建功走山路,脚上还穿着皮鞋,簇新的皮鞋,已被山路的荆棘刺得千疮百孔,程亮的光泽也被尘土、草屑,掩盖地黯然殆尽。
头顶那几根被汗水打湿,数得清的寥寥数根头发,像风中摇曳的枯草,来来回回飘荡着,更显那无毛的秃顶一片荒凉、岑寂。
“哈哈哈……”声如洪钟,震得山谷里的沟下村嗡嗡作响。
电工跟摄影棚里的灯光师一样,专业地把探照灯对准戴建功。
戴建功目光先在人群,慢慢地搜寻了一遍,没有看到丁秋菊,仿似失望地大笑几声后,才和郝支书握手:
“郝书记,辛苦、辛苦,我来晚了。幸好酒席没散,还能分得一杯羹。”他眼睛心不在焉地看着郝庆良,斜睨里的余光还是不死心地搜寻着丁秋菊。
不等郝庆良张嘴,插话,接着又说:“这山路,我的车进不来,只好徒步走进来了。见笑、见笑了。慰问品和物料,都只人工带过来一小部分。”
在戴建业喘粗气的间歇,郝支书终于插上话,说:“戴场长辛苦了,大夜里黑灯瞎火的,还想着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代表全村的父老乡亲,感谢你的一片爱民之心啊。”
郝支书依然学大领导,等因奉此地说着官场话。”
跟在戴场长身后的一位时髦青年,实在没耐心,听他俩的官话、套话,急得有点撅腚挖爪,忍无可耐地有点跃跃欲试了。
戴场长没有注意到身后青年的忍无可忍,仍然狐假虎威地,发挥着高高在上的套话,说“嗯,我得感谢你给我,为群众做点事的机会啊。你在最底层,最体会农民的辛苦了。天上下雨,地下知吗,房顶漏雨,地下湿吗。比我辛……”
戴场长身后的青年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一手扒拉开戴场长,说:“叔,不用再跟他们客套了,丁秋菊在哪里,让他们给我叫出来。”
他眼睛余光轻蔑地斜睨着郝庆良,“你就是靠咱们市的副市长路长遥,当上村支书的郝支书,你赶快去把丁秋菊给我叫出来……”
郝庆良刚才就被戴建业话里的讥讽,惹得起火,现在又被年轻人,像当众被人脱了裤子一样,赤裸裸地一顿羞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火中烧,更羞辱的说了句非常文明话:“你又是谁家的篱笆没扎紧,跑出来的……”
戴场长没等郝庆良把这句话,最经典半句说出来,赶紧打断他的话:“郝支书,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忘了给你介绍了。他你可能不认识,他爸你就如数家珍一样,熟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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