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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他幹啥，我看他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哪天把我背進河裡丟了都不好說，你的衣服哪兒來的？&rdo;不愧是她生的，瞧瞧麼兒打扮穿著，要不是聽聲音她都不敢認了，&ldo;年輕就該這樣穿，英俊又有精神。&rdo;
&ldo;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rdo;
余秀菊站在外邊，不動聲色地偷聽他們說話，&ldo;老么，過年了，你有錢沒，沒錢我給你拿。&rdo;
&ldo;我有錢，你就別擔心我了，腰好點沒？&rdo;
&ldo;好很多了，過年買點肉吃，別整天就顧著喝酒，喝酒傷身……&rdo;
之後是些碎碎念，但余秀菊聽出了關鍵，老么的錢果然是高翠華給的，且還不少，她眼珠轉了轉，喚石磊看著灶眼裡的火，朝唐知國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唐知國生悶氣愛會去自留地轉悠，記得有次外村上門來喊唐知國還債，說唐知國打了酒賒的帳，這年頭不准私下買賣，村里打酒摘果子啥的多是拿糧食換，以物易物，實在不行拿錢也成，不過得偷偷的，唐知綜天天去外邊賒酒掛幾個兄弟的帳，人家找上門來，唐知國礙於面子，論斤給了糧食。
那人走後，唐知國就去了自留地，午飯都沒回來吃。
余秀菊在岔口追到了唐知國，小聲喊他，&ldo;知國，天快黑了你去自留地幹啥啊，老么啥性格你還不清楚？即使你氣出病來他照樣沒心沒肺活得好好的。&rdo;
唐知國心頭像壓著座山，繼續待在家他怕自己喘不過氣來，聽了余秀菊的話，他停下腳步，回眸問她，&ldo;你跑出來幹啥，我這麼大的人能想不開自殺不成？&rdo;
唐知綜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和那種人慪氣不值得，他還不至於蠢到那個份上。
&ldo;我是想和你說說媽給老么錢的事。&rdo;多年夫妻，余秀菊是了解唐知國的，他是家裡老大，為人正派不懂變通，像分家那件事他總認為有種拋棄弟弟們的感覺不肯分家，後來遭老四他們記恨他更不好受，所以老么在外賒帳他再氣都替老么還了債，再不喜歡也願意給老么熱洗澡水，洗衣服……
&ldo;媽給老么錢用在正道上就算了，你看他買的啥，家裡接不開鍋了不曉得買點米麵，竟折騰些有的沒的。&rdo;余秀菊臉上儘是對唐知綜不會過日子的無奈，&ldo;穿得再好看有啥用，比填飽肚子還重要？你說媽咋想的啊……&rdo;
&ldo;她能咋想，老么幹啥都是對的。&rdo;唐知國重重哼了聲，不滿甚重。
&ldo;石磊要處對象，問她借點錢像要她命似的，轉身就給老么霍霍沒了，知國，這麼下去不行啊，不是我惦記媽的錢，她辛苦大半輩子攢的錢，不能讓老么全敗光了。&rdo;
唐知國緊蹙著眉，眉間凝了少許霜霧，陰沉道，&ldo;有啥辦法，咱說再多她都不信。&rdo;
&ldo;我有個辦法。&rdo;余秀菊湊過去，小聲耳語了兩句，唐知國眉頭擰成了川字，&ldo;媽知道了還不得刮咱層皮啊。&rdo;
&ldo;不會的，咱咬死不認帳就行。&rdo;
夫妻兩嘀嘀咕咕的，臉上神色變換不停，不遠處觀察她們的唐知軍躲去了樹後，琢磨著兩口子在打什麼鬼主意。
老么背著背簍回村有好幾人都見著了，說從老么走路的姿勢來看，背簍里的東西不少，用不著說肯定他媽偷偷給老么錢了，他尋思著來老房子問問他媽，卻不想會遇到大哥兩口子神神秘秘的。
他抬眸瞅了瞅隱在煙霧中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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