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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說得溫和有禮,胡孛兒和張君奉還是齊齊朝他這裡掃了一眼。
幾名官員也在旁看來,又看向上首,廳中一時有些安靜。
穆長洲說:「總管本想親見巡邊使,只是念在我剛做了長安新婿,才將此美差給了我。」
虞晉卿本是有意得知涼州總管近況,卻一無所獲,訕笑一下:「原來如此。」
穆長洲反問:「聖人既然掛念,定然也帶了話給總管了。」
虞晉卿找理由帶過:「朝中近來正忙,聖人事必躬親,也無閒暇多言,因而沒能多說……」話音一頓,他瞥見身旁同行官員已在朝他微微搖頭,知道自己已經失言,沒能得知涼州總管半點近況,倒讓他知道了朝中正忙,看一眼上方,那位行軍司馬只端雅而坐,微露笑意。
他稍一定,又舉起酒盞,只能生生領了那份逐客令:「既無法得見總管,那明日便告辭了。」
穆長洲舉盞回敬,仰脖一飲而盡,還翻轉杯盞給他看了一眼,仿若真誠至極。
天色剛剛擦黑,餞行便結束了。
眾人都陸續離席而去。
穆長洲走出廳中,張君奉和胡孛兒一前一後跟了出來。
「軍司,」張君奉低低道,「我看這位巡邊使之前分明是想打聽涼州動靜,卻反被軍司套得了朝中情形,可惜只有一句。」
胡孛兒壓著嗓門出主意:「這有什麼,他對咱們不放心,可不是與夫人相熟?看他今日在城下與夫人說了那麼多,指不定在夫人跟前就說了!」
張君奉剛想說有道理,隨即又搖頭:「算了,夫人哪會探這些……」
還未說完,卻見穆長洲忽然回了頭,眼神在胡孛兒身上一掃。
胡孛兒不禁縮了下脖子,瞅瞅張君奉,差點要問:我說錯話了?
廳中有人跟了出來:「行軍司馬。」是虞晉卿。
穆長洲轉頭看他一眼:「巡邊使還有事?」
張君奉見他似有話說,看看穆長洲,扯了把胡孛兒,一同先往驛館院外走了。
虞晉卿見二人已走,才走近兩步,抬手見禮,語氣裡帶了一絲小心翼翼:「明日出城,可否與長安諸位作別,特別是陸刺史,我當感謝一番。」
穆長洲只當聽不出他那句「諸位」里的欲蓋彌彰,沉聲說:「陸刺史就不必了,我自會攜夫人送行。」
虞晉卿如被拆穿,立在原地,再不說什麼。
穆長洲已轉身走了……
舜音拉開房門。
天色尚早,日頭初升,主屋房門緊閉,沒見有人。
昨日穆長洲陪同巡邊似乎沒有回來,看來是要將這一行人都送走了才會回府了。
她暗自揣測,巡邊一行不可能久留,說不定今日就要走了。
「夫人!」勝雨自廊下快步走了過來,「軍司派人來請夫人出門。」
舜音看過去:「去何處?」
「東城門外。」勝雨回著話,已進門來準備伺候她更衣。
舜音頓時明白了,看來自己沒想錯,走回房中,由她忙碌。
昌風早早備好了車,在府門外等候。
舜音換了身水藍高腰襦裙,臂挽披帛,綰髮莊重,出門登上車,剛掀簾進去,忽而一頓。
穆長洲在車中屈膝而坐,袍衫寬著,束臂緊腰,似正等著她,一見她進車,眼神就看了過來。
舜音緩緩在他身側坐下:「我以為穆二哥昨夜未歸。」
「是未歸,事太多。」穆長洲沒說是特地回來接她的,目光打量著她裝扮,落在她臉上,沒來由地說,「只是送行罷了。」
舜音就猜是要送巡邊一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他:「既是送行更該莊重,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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