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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藜本还躺着，见他来了，连忙起身来迎。
“你就躺着，我来探探你的脉象。”随即，萧即墨便上前要为她把脉，可刚伸出手来，他便顿住了。
他眉头微微一簇，从药箱里取出了一块轻薄的丝帕来，轻轻搭在苏藜的手腕之上。
“这是干嘛？”苏藜有些气恼地撤回手来，“之前也未见你如此做作。”
萧即墨垂眸，“今时已不同往日。”
“那你还是回去吧，我并未召唤太医，萧院使不请自来，这不合规矩。”苏藜见不得他的因循守旧，显然说起了气话。
“阿藜，礼法不可不循，我只是不知如何自处，你莫要恼我。”一声“阿藜”自是道出了萧即墨心中千百个不愿。
“既是诊治，那你我便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自当摒除身份、地位，甚至男女之分。脉息本就微弱浅显，需切实接触肌肤，仔细感悟方可把握真切，你们隔着一块手帕切脉，能诊得清楚吗？”苏藜对此礼数早已是看不过眼。
“这是特质的丝绢，很轻薄的，你摸摸看，隔着它也是能够探到脉搏的。”萧即墨殷切地递过丝帕，想要给她检验。
“我不碰，你拿走。”苏藜侧过脸去，很是嫌弃的样子。
萧即墨心累，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藜见他良久都未发一言，惊觉自己未免过分了一些，又收敛了语气，同他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心情不佳，不该把气撒到你的身上。”
见她语气和缓，萧即墨立即舒展了眉目。“不，你有气就撒，真能把气撒出来了就好，省得气坏了身子。”
萧即墨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温柔和煦，苏藜不忍，“没，我身体无恙，只是成日里应付那些登门拜访的人实在太累，这才称病关门谢客的。”
“原来是这样。”萧即墨仿佛放下了心来似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没几日前，还在跟你说如若我要回西蜀，不要不舍呢。”苏藜苦笑。
“世事多变，若已成事实，那还是坦然接受的好，莫要苦了自己。”萧即墨心疼地望向苏藜。
“坦然接受吗？”苏藜呆滞地盯着地板，“谈何容易。”
“我鲜少过问政事，只是如今朝堂之上，东宫之位呼声最高的要数颍王荀邕。这颍王，倒也的确英武不凡。”萧即墨显然也有些慌乱，竟用另一个致命话题去转移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