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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摸了摸軟墊緊密的針腳,知曉這是出自柳押班的手筆,她如同長姐一般照料蘇芷,是個面冷心熱的娘子。
蘇芷心裡頭熨帖,再抬頭,正對上柳押班的那素淨的眉眼。
蘇芷笑道:「是您做的護膝嗎?」
蘇芷曾是柳押班下屬,故而如今升了官階,待她也是一如過往恭敬。
柳押班頷首:「你腿傷還好嗎?怎麼不多養兩日?」
柳押班作為伺候官家筆硯的御侍內官,比尋常后妃知朝堂事,往常也只需侍奉帝後,是內夫人里最尊貴的女官。
她聽聞蘇芷受傷的事,憂心忡忡,才辦好了手上差事,便請了皇后恩旨,給她送禮來了。
「我都好了,勞您費心。」蘇芷憨笑一聲,眉眼中流露出一絲孺慕。當初她在宮闈之中舉步維艱,多虧柳押班的提點與照應,才有今日的造化。
有人說柳押班同她交好是藏了私心,借蘇家的功勳,得一個左臂右膀。可唯有蘇芷知曉,她待自己真如親姐妹一般,柳押班不必靠她協助,已是禁庭尊貴內臣,無需她錦上添花。
「那就好。」柳押班鬆了一口氣,同蘇芷一道兒進屋。
許是照顧蘇芷膝上寒症,屋裡的炭盆也燒旺了不少。蘇芷嫌熱,解開肩上狐裘,柳押班卻悄無聲息捻來,替她蓋上了腿。狐裘里織有內膽,皮毛絨絨的,捲入火盆里上涌的熱氣,下肢一會兒全暖和了。蘇芷也不知,如今是她的身子熱些,還是心熱些。
蘇芷同柳押班私下說話忌諱不多,語氣里也難能帶一絲親近:「何必這樣仔細,早前再重的傷都受過了,這些小病小痛實不算什麼。」
柳押班淡淡瞥她一眼,道:「如何不妨事呢?年輕時仗著一腔孤勇闖蕩,老了衣錦還鄉便受罪了。那些得來的『功勳』後頭得吃多少苦,在無數個雨天雪地里,冷暖都自知。」
這話面上是說蘇芷如今不顧身子骨操勞,老了得有風濕骨痛的慢性病症;暗地裡卻在敲打她,如今不管不顧吃的苦,待刀卷刃了、不稱手了、拋諸腦後了、主子家不惦記了,那時才知後悔呢!
同樣的話,其實沈寒山也說過,只是蘇芷不耐煩聽。
如今柳押班講過一回,她倒是受用非常。
見蘇芷聽話,柳押班放下心來,她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挪到蘇芷面前:「不止我掛念你,趙都知亦然。這是他私下裡服的湯,專治膝傷。咱們內夫人,行男子拜儀便是,他是宦臣,從小黃門就一路跪起,這裡頭說來是苦淚,倒也算經驗了。」
蘇芷明白趙都知如今成禁庭大拿了,再也不把往日的悽苦擺明面上說。能這樣憶苦思甜拾掇出一份護膝藥方子,已經是極為偏疼她了。
蘇芷感激同僚間的熱乎心腸,這幾日被沈寒山捷足先登捲去頭等功的心傷,也在圍爐談話間緩解不少。
作者有話說:
第十章
然而蘇芷的閒適時光還沒兩個時辰,門檻便踏入了頂風冒雪而來的大皇子陳風。
陳風身上有兼任官職,按理說此時該是在紫宸殿參加朝會,怎會滿面陰沉回了皇城司衙門?
柳押班還有要事待辦,見狀先一步回了後宮,留蘇芷和陳風議事。
蘇芷起身同陳風行禮:「大殿下冒雪而來,可是出了什麼緊要事?」
陳風身上的朝服都未褪,可見來的匆忙。
陳風習慣收斂心緒,見蘇芷腿傷痊癒回官司,忙攙住她,體恤地道:「你坐,身子骨要緊,咱們坐下慢慢說便是。」
「是。」
「你該知曉沈廷尉已然緝拿到那名扮作赤鱬的趕趁人。」
「對。」蘇芷心裡頭憤憤然:他還搶了我的頭等功!
陳風沉吟道:「按理說,此次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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