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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已经疯了很久了，平时提着个酒壶，像叫花子一样，说话疯言疯语，或者就在那里露出些傻癫的样子，不然就癫笑、疯笑、仰天笑，说不到几句话就也癫笑，不知从哪儿搞到几文钱，都要换点酒喝，买个醉，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唉，这些年有时就会碰到他。我们这的人都称他为老颠颠。”
“干什么干什么？”店中的店家从店中走出，他阔亮的服装一身，在几阶阶梯之上，就对外面外摆摊处的那个老者喝道，发现他手还碰上了布匹在扯，顿即如不得了的惊慌，“哎哟！你怎么还把手碰上了我的布匹啊！”说这句话时已是赶紧走下。
他大踏步的几步过来，忙地把老年人的手给刨开，“哎哟！”他检查地注视着刚才老者碰过的布，“你这个老颠颠！碰的布还是我高档的好布！你说你碰一个随便的粗布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事了！还碰我这块白布！都给我弄脏了！”说着他急紧地拍拍刚才老年人碰过的地方，再把可能碰过的地方也给抚拍一遍。
老年人却似乎已经不在乎这样的语言与态度，只道：“我要买布！我要买布！”老年男人的音色特别浓重。
“你买个屁啊！你个老颠颠！平常看你疯疯癫癫的现在居然还知道买衣服！去去去，找叫花子要两件衣服就可以了！”他冲衣着破烂的老年人说着，并感到一股味道飘来，赶紧捂住鼻子，从捂着的口鼻里不舒服地发声道：“你这身破破烂烂的穿了多久了……你买得起吗你？你是来偷我布的吧！”
“不是不是！”他赶紧在身前摆摆晃晃那两只看上去脏脏的老手，“我是来买布的！不是来偷布的！”那干涩的老年声音特别明显、大声响起。
他们的声音传开了，引起了羽纱衣姑娘、巡检等人的注意。
“噫！他今天说话既不憨癫笑也不奇怪了，倒好像还不疯了！手里还没有提酒壶，真是稀奇啊！”布艺师傅听得他说的一些话后有感道。
“哟哦！你还听得懂我说的话呀？你以前是装疯还是恢复神志了？想不到你说话还有点逻辑！”
“布！卖布！”这时旁边的那个头上包着布带的青年说话了，眼神有些居高临下地朝他望着，神色相当严肃、不舒服他，说这句话时，露出的就是让你卖布就卖布的意思！
那卖布的转过头来，看着他这个样子，有点畏缩，顿时不敢再多仔细地打量他，转过身就去碰布准备拿给他的情状，然后道：“你……你要什么布啊？”
这位大概三十多岁的中青年行为突然像上了发条的木头人那样，手硬邦邦地对着刚才老年人摸扯的那布一指，再僵硬地指一下老年人。
卖布的店家懂他的意思，“好，好！”但是他奇怪这个人怎么连行动都这么奇怪，趴在布摊上准备拿布时转过头来又问：“你，你是他谁啊？”
男子突然一怔，然后不知所措，脸上露出傻子的表情，又出现只有傻子才会有的笑，笑得皱纹生起，“诶嘿嘿……诶嘿嘿嘿……”他笑着颈脖侧了些，表情歪到一边去，又往天上扬了点，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我是谁啊？”说着他又不正常地笑了一句：“嘿嘿嘿嘿……”然后表情就是个傻子地稍转过来对着卖布的挤弄着：“我是谁啊？嘿嘿嘿……你是谁啊？”
卖布的从见着他这个样子，就停止拿布，惊地从布的外摆摊上趴着的姿势撑起来，奇地打量着他以及他后来的这些神情表现，顿即明白，“哦！我知道了！”他手指指着甩了两下，再确认地指着他道，那和老年人比较一致的外衣让他再确认不过，“你是老颠颠的儿子，小颠颠！”
他开始厉色地道：“原来也是个傻子！到我这装模作样来了！看我不收拾你！”他快步走回去，准备拿一根棍子，心中虽然要打他，但却畏惧傻子、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举动，拿根棍子来赶打，赶人又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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