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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這味道尚能入口。&rdo;
驚寒側頭跟奉氏道：&ldo;何郎中被貶黜至永州後，說這雪蘿蔔極好，後來鄉民們知道了，便爭相種植。&rdo;
什麼何郎中？明明是‐‐江執筆才對。葇兮之前對何郎中生出來的好感，此時已然消退了大半。
笑敏道：&ldo;何郎中名諱&ldo;樰&rdo;，跟蘿蔔的名字同音，他自然說這蘿蔔好。&rdo;
譚氏道：&ldo;之前只覺得永州窮鄉僻壤，沒想到山野之中，土產如此奇特，我兒這次遊歷，大有長進。&rdo;
第14章 郎中家事
清漪回到清蕖苑後，祁寧和葇兮先後造訪。祁寧拿了一篇文章過來，說是回雁書齋夫子的新作，讓清漪看兩遍背誦出來。&ldo;上一次，我挑選的那些篇目，是你常年翻閱的章節，我翻書時，自然也容易翻到那些頁面。這次我拿了夫子新寫的文章來讓你看看，你若背不出來，那就不要自詡天賦異稟，給你一盞茶時間，快看吧。&rdo;
葇兮剛要勸解幾句，豈料清漪伸手接過，不到半盞茶功夫，便還給了祁寧。&ldo;那你別看漏了，我背得比較快。&rdo;
&ldo;朱延年，胡人也，生於唐昭宗乾寧四年。少時避戰亂，南下荊楚。南唐保大五年十一月，復至雁州，途遇姝娘。姝娘不知何許人也，其貌綽約，言行異，有瘋癲之症，常高歌於市，人欺之，為延年所救。時年，延年年過五旬，性孤僻執拗，少與人言，鰥居多載，擔糞為生。次年四月，姝娘誕一女，延年視為己出，名曰鸞娘。又兩年，姝娘再得一女，延年喜之，名之曰鳳娘。延年躬親諸事，以逸妻女。鸞娘漸長，狀如其母，眾人哂之。後姝娘攜長女不慎走失，延年遍尋之，無果。延年終日勞累，命垂危，數月後西歸，留鳳娘苟於世。鳳娘積薪焚燎，火葬其父。嗚呼！延年辛勞數十載，縱家貧如洗，庇妻蔭子，尤溺鳳娘，然死後屍骨毀於其手。豈不令人嘆哉！&rdo;
祁寧白了清漪一眼，揚長離去。
巳時，三房眾女眷在膳廳吃饗食，葇兮說起祁寧午間去清蕖苑的事，&ldo;清漪天賦異稟，才華卓絕，幸好來了雁府，不然可就珠玉蒙塵了。&rdo;
譚氏道：&ldo;咱們雁家這幾百年，就沒出過一個進士，也沒人做過官，到了驚寒這一代，我也沒什麼指望了，希望下一代能出個讀書人吧。&rdo;
&ldo;人各有志向，進士考時務策和詩賦、文章，詩賦和文章對兄長來說，並非強項，如果考狀元兼顧時務策、文章、武術、算學，那麼我們雁府將來一定是爺孫三狀元！&rdo;笑敏一張巧嘴甚得人心。
&ldo;一門三狀元？除了雁翁和兄長，還有一個狀元是誰呀？&rdo;清漪問道。
葇兮道：&ldo;如果雁乙兄多生幾個兒子，那又豈止&l;爺孫三狀元&r;？整個楚國的狀元都被雁府包了呢！&rdo;
譚氏道：&ldo;驚寒算是生對時候了，早幾百年那會兒，商賈之家無法考科舉入朝做官，現在政策改了，我生的兒子又不爭氣。&rdo;
葇兮道：&ldo;娘子，如今戰火連天，這幾十年來，江山頻繁改朝換代，做官並非長久之道，依我看，從商反而更比做官好。等將來天下分久必合之際，雁府蓄勢而發，到時一定人才輩出！&rdo;
譚氏聽得此言，雖有奉承之意，然而卻不無道理。笑敏接過話茬道，&ldo;娘子，聽說昨日那位郎中，年少時是個才俊，年不及三十，便官拜丞相，後來恰逢眾駒爭槽，他站錯了隊，從此便被貶謫回永州，得了個郎中的虛職。葇兮說得對，亂世之中，還是活命最要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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