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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雨地,任由雨水澆在身上,俯身撿起那兩截摔斷的簪子,摩挲著上面斷裂的雲紋,有什麼緩緩滴落在手背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是淚。
雨終于越下越大。
真好啊,趙嘉寧想,這樣就沒人知道她哭了,她才不要再為薛鈺流一滴眼淚。
她轉頭看向他,唇邊綻起一抹笑,竟顯得有幾分妖冶:「薛鈺,你還真以為我多喜歡你?不過就是你端著架子不理人,我瞧著新鮮,另加不甘心罷了。」
薛鈺的眼神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趙嘉寧冷淡地看著他,儂麗的眉眼雨水沖刷,透出幾分清艷:「從前你是什麼身份,自不必多說。便是現在,你被認祖歸宗,成了世子了,可按爵位,你父親是侯爵,我爹爹是公爵,我難道配你不上?我喜歡你,那從頭到尾,都是抬舉了你,如今你既然不識抬舉,那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便各自安生吧。」
「我趙嘉寧做過的事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你表妹的事,就是我一手策劃的,那又如何?」
薛鈺握緊了拳,指關節咯吱作響:「那又如何?」
他驀地冷笑出聲:「好一句那又如何。」
「趙嘉寧,我表妹的事,決不會就此作罷。」
他倏地一抬眼,鷹隼似得緊緊盯向了她,眉眼冷岑岑地浸了寒意,聲音卻聽不太真切,飄渺如煙霧:「寧大小姐,你最好祈禱國公府能長久地庇佑你,倘若……倘若不巧,有一天你落在薛某的手上,那麼,我必會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你加注在我表妹身上的苦難,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趙嘉寧當時並不理解為什麼她只是幫秦晚晴私奔,薛鈺對她的態度卻像是她害死了她一樣,後來才知道,原來薛鈺說的秦晚晴的「失蹤」,並不是她以為的「失蹤」。
——這是她沒有做過的事,她從來沒有害過人,即便知道秦晚晴是薛鈺的未婚妻,也從沒動過害她的心思,她沒做過的事,她不能認。
她之後也不是沒找機會向薛鈺解釋,可當初陰差陽錯地應下了,想要再推翻,在薛鈺這裡卻是不能夠了。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寒潭:「當日寧大小姐親口承認做下的事,如今怎的又反悔不認了?」
他嗤道:「若寧大小姐當真如你所說,敢做敢認,我倒還敬你幾分。」
這陰陽怪氣的譏諷可把趙嘉寧給氣得不輕,既然解釋無用,她也懶得再多費唇舌:「世子愛信不信,總之;我問心無愧。你便是不信,又能拿我怎麼辦呢?既無證據,難道還能動用私刑不成?」
薛鈺只是輕扯了下唇角,意味不明地丟下兩個字:「未必。」
誰知道一轉眼她淪落至此,如今成了薛鈺的奴,他倒的確盡可以對她動用私刑,為所欲為。
——
等下了馬車,來到長平侯府,但見朱門高大,氣勢巍峨,門口立著兩隻威武不凡的石獅子,朱門上的門釘居然是九九八十一釘,寓意長久不衰,這是皇家才能用的規制,足見當今聖上對長平侯的聖寵隆恩,朱門上懸著一塊匾額,上書「昌平侯府」四字,筆法遒勁,金石氣十足,據說是當今天子親筆題寫。
門口護衛見薛鈺回來,恭敬地拱手道:「世子。」
薛鈺上前進了侯府,趙嘉寧神情木然地跟在身後,及至剛要跨進大門,前面的薛鈺卻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了她一眼,挑眉道:「倒是忘了,如今寧大小姐不過是妾室進門,按規矩,是不能走大門的。」
他俯下身來,附在她的耳邊,羞辱人似得,刻意放慢了語調,一字一頓,緩緩道:「你只配走偏門。」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嬤嬤從裡面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端了個漆盤,上面放置著一應衣物裝飾,對著趙嘉寧道:「哎喲姑娘,請隨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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