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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痒难耐了。农村里有很多的土方子治疗冻疮,米云只记得一种拿小小的萝卜片放在火边烤,烤熟后用滚烫的小萝卜在冻伤部位滚动。拿着滚烫的萝卜有节奏地在冻伤的脚上、手上滚来擦去,觉得又痛又痒又舒服,民间的土方法疗效奇佳。这个用萝卜烫擦冻疮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还是发生在米云初二拿寒假通知书发生的事,隔壁表妹用萝卜干烤火涂抹米云的手,因为初中之前十年的米云也不怕冻,即使冻伤了,也是让它自愈,从来没有特殊处理过冻伤的手脚。
年少的岁月里,烤火的记忆,最初是柴火、木炭,而后是煤炭。八十年代末的家乡,还没被改革开放的风吹醒,多数家庭都过着山上砍柴、地里种菜,田间种稻的农耕生活。冬天烤火,更多的是烧柴。烧柴只要付出力气、付出时间、付出勤劳即可。那时,家家户户门口都有柴堆,住房边上都有柴房。柴堆的大小、柴堆的整齐,会在邻里茶余饭后的闲聊中与勤劳挂钩。勤劳的家庭,串门的多,愿意搭话的也多;勤劳人家的火堆旁,男女老少都喜欢,人气也最高,犹如花草树木喜欢向阳而生。
冬日的早晨,当炊烟散尽、水缸挑满、鸡鸭喂饱、猪食进圈,村民们的冬闲时光就开始了。墙靠墙的屋檐下,大家开着玩笑,打着招呼,慢走慢回地串着门,慢到与农忙时的风风火火彻底划清了界线。母亲手上织着毛衣,脚步缓慢地出去凑热闹了。
年少的我们觉得,大人烧火有神一样的“功力”,而我们则像那学艺不精的“小徒弟”。母亲边伺弄着灶膛里的火边说,烧火要注意方法,别急躁,做事要有耐心,我们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那个年代的农村孩子,没有丰富多彩的零食,家里种的红薯或蒸或晒,都吃腻了的时候,烤红薯和土豆就特别有诱惑力了。
当红薯从灶膛落到灶台上时,我们急切地跨步贴近了灶台,手不由地伸向了红薯,滚烫之下,手指在红薯上一伸一缩,急不可待。馋嘴的模样,大概红薯都知道,我们烤火是为了烤它、吃它,它与烤火是绝配,火唤醒了它那内在的灵魂香味。撕开粗皱的表皮,颜色鲜黄,热气升腾,满屋飘香,咬一小口,甜丝丝、软糯糯;咬一大口,甜糯里夹了柴灰;一个咬完,嘴角两边像黑、黄彩笔上了色,放到现在就是不讲卫生的典型,会与细菌、病毒挂上钩。但,那个年代的孩子,那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喊得还真不是口号。我们小时候顶多见过几回赤脚医生。冬天烤火不吃烤红薯,那都是一个遗憾,烤红薯甜美了年少时的烤火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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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冷,但心里却是暖暖的。所以,年少时的烤火时光,是我们小时候最踏实,也最温馨的时光。
到了晚上,母亲搬出了火盆,烧燃了木炭。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母亲依旧织着毛衣;闪着点点雪花的黑白电视机,父亲在摆动着手摇天线;我们两眼期待地望着黑白电视机那跳闪的屏幕,它闪一下,我们心里跳一下,心情跟着屏幕七上八下,画面稳定下来,心也跟着平静下来,这时炭火也燃烧得刚刚好。
柔和的温热,从脚底慢慢上升到了头顶,那一刻,炭火与时光相融在了一起,暖得忘记了冬天的寒冷。相比于柴火,木炭火显得温顺、平和、易掌控。柴火像个脾气火爆又粗鲁的男子,炭火像个温和又听话的女子。那个年代的冬天,晚上烤着炭火,看着电视,心里是满满的惬意。
当然,惬意是小孩子的感受,那时年少的我们,还不懂生活的艰辛,不懂现实的无奈,大了一点才知,木炭是要花钱买的。于是也就想起了,每年的冬天,都有人挑着木炭来村里卖,围观之下,是卖炭人和村里买炭人讨价还价的声音。用炭火的时间还是少数,因为炭火不熏人,大部分时间还是选择在外面捡野材来烧,米云记得家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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