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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撒嬌，江玉空自是心軟，但為著更在意的人和事，他必須堅持做出嚴肅的模樣：「思思，話我只說一遍，從即日起，你好自為之。」
隨後，冷顏拂開安思思的手，逕自出去了。
安思思發怔坐著，望著敞開的殿門，慢慢咬住了唇角。
第67章 五
[武曲星君|江玉空|一飯之恩|五]
煥真宮眾人都不喜歡安思思，平日客氣，不過是給武曲星君面子。
有那麼一段時日，大家發現安思思開始變了，首先，她不常出開陽殿，之後，她雖在宮中行走，卻不與何人有過爭執，往日那副尖酸的性情倒是確有收斂了。
江玉空偶爾外出，不在的時日或長或短，也許安思思自己也想明白了，種什麼瓜開什麼花繼而再結什麼果，四處樹敵著實是很不好的，譬如說，若是武曲星君不在，她甚至連一盅用料講究的甜湯都不可得，所以做人啊，還是忍耐些為好。
隔年，因著一樁棘手的任務，江玉空又出去了。
初夏離的宮，直到中秋也沒回來。
月明之夜，護法、星君們陪皓月君在山亭中賞月。
司空卿卿坐不住，拉著連荻和十四娘去溫泉邊捉小魚。
十四娘白日操勞，現下有些犯困，掩嘴打了個呵欠，她望望天上月，嘆道：「武曲去了好幾個月了。」
連荻輕輕應聲：「是啊。不過聽說事情已經了結，他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十四娘不知在想什麼，她默了一陣子。
有琴音從山亭的方向傳來，極清靈淡雅的一支曲。
卻，並不是皓月君在撫琴。
連荻循聲看了看，轉頭來也有些沉默，好半晌，才喃喃語道：「蕭公子來此，似有挺長一段時日了。」
十四娘答：「錦繡天家蕭氏，一直都是煥真宮的盟友。」
「這些我自是知道的，只是……」
「蕭公子是有分寸的人。」
連荻還是沉鬱：「我也不是擔心蕭公子怎樣……」
十四娘便笑了笑：「不破不立，我倒更願意鬧起來。」
卿卿嘟囔著沒意思，提著裙角從泉邊回來了。
「那些臭小魚，驕矜得要命！」司空卿卿恨鐵不成鋼道，「溫水裡待久了，撈上來就翻肚皮，這哪裡帶得下山？哼，真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定睛一看，她帶去撈魚的水精薄罐和小木勺也沒拿著，估摸是肝火太旺，直接扔溫泉里了。
十四娘柔聲勸慰著，領小妮子回山亭里去了。
連荻還站在錯落的石階上，溫泉上方的水氣像平地浮起的霧，月光的影子混沌映落在水中，她垂眼靜靜無言，似乎另有所思。
八月十七日中夜，武曲星君在瑞獸石門前下了馬。
提燈等著他的，是護法連荻與巨門星君弗桑。
弗桑一見了江玉空，遂淡柔笑開了：「我果然料事如神，你的確未在銅鈴鎮停留，連夜趕回了宮中來。」
江玉空風塵僕僕，髮絲散落在面上，數月不見，略顯得消瘦幾分，他含笑朝來接他的同僚們點點頭，目光卻有意無意四下里掃了一圈。
連荻催促道：「更深露重，速速回去吧。」
弗桑應和，連荻遞燈給他，他抬手接過，同夜中歸來之人一邊低聲說著話，一邊提燈引路往前走。
那一夜，雖未立刻見到期望中的人，但因還有友人在長夜中候他，亦覺欣然，夜裡睡得甚安穩。
醒時已是日上三竿，開陽殿上悄寂。
江玉獨坐靜思片刻，起來整理妥當，一拉開門，便驚了院中疾步走過的一人。
安思思捂住心口，神色驚慌：「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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