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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电脑,启动这么慢!”路远猛地嘬了一口手上点燃的烟,自怨自艾地埋怨着。他跟电脑较劲一样,吐出一大口烟雾,烟雾徐徐丝丝条条,拉扯着缠裹住,书桌边的落地台灯,雾气昭昭,朦胧一片,灯光只透洇出一抹淡淡的橘红色光晕。
电脑启动完毕,路远急不可耐地把刚吸了一口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抢步坐进电脑椅子里,椅子发出一声“吱嘎”的声音。
他滑动鼠标打开文档。荧屏上出现了路远很多作品的标题。
路远点开标题是《整个世界》这部长篇小说,这是路远正在创作着的长篇大作。
他拖动鼠标,到一段文字停下。
路远心里念道:“少女在河堤树荫的簇拥下走着。王木青(路远作品中的男主人公)在后面做贼般小心地目送着。他真想跑到少女前边看看少女的美貌,可是他不敢,怕惊动她,吓着她,这样恐怕以后连她的背影也无缘享受了。炙热的风卷起河面的清爽亲吻着少女的全身,微风中舞动着深浅逐变的淡绿色连衣裙摆,映显出她袅娜的身姿,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她抬起双手拢着被清爽掀卷起的秀发。乌黑闪着光的秀发,瀑布一样在她碧玉般的手指间流动着。王木青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享受着眼前这天人合一的美景……——他期待着她转身……他期待着窥其全貌。”
路远拖拽鼠标,沉思、凝目片刻,删掉部分文字。
他开始重写。
路远伸出修长、白皙,弹钢琴一样的手指,自如、熟练、游刃有余地敲击着的键盘。顿时,键盘声,像琴键发出的乐音,悠扬、悦耳,充斥满整个书房。书房的知识味,瞬间像多年的陈年古酿一样,更加清冽、馨香了。
电脑荧屏上像一串串乐符一样,跳跃出一个个,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文字:
前面轻盈漫步的少女,她的身姿,她的倩影,她的穿着,都恰当的和自然融为一体,像是自然界里生长出来的。她不像是世间的,像是来自天国,亦或是来自梦中。她突然站定不动,任凭微风吻面、清爽沁心。她长长的秀发,像是天宫关不住的单色彩虹披在了身上;更像是天宫窗口倒下的一股天泉,挂在了她的头上。天人为了使天泉和她皮肤相配,才把玉浆的天泉变成了流动的黑色。
这股流动的黑色,瀑布般荡漾在了她——美的饰边。她袅娜、妖娆、软玉温香的身姿,如清风般清冽、凉爽;如泉水般清澈、温软;如阳光般绚丽多姿;如磁力般神秘,和产生着引力的能量。微风轻拂,撩起的秀发云舒云卷、起伏飘逸,反转中流露出半个晶莹剔透、细腻、光滑如玉的耳垂。耳垂在反转的秀发中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像发着光的珍珠。
王木青被眼前女孩这种神秘的美吸引着。这种神秘美的吸引力,像地球的引力一样,是如此的巨大,以致王木青不得不、身不由己地向少女挪步、靠近。少女似被绿荫催送、被清风拖拽,急步向前走动,突然转弯消失在绿荫之中,亦或是消融于绿荫了。
王木青自责着捶胸顿足:“我没有走动,都是我的腿不听使唤。我不是故意要惊吓你的,我只想看看你的脸,看看你的眼睛。”
王木青双膝跪地,涕泪滂沱,对苍天嚎哭、倾诉,使劲地敲打着自己的双腿:“都是你,都是你把她吓着了。”
一刻钟过后,路远停下手里的键盘,长长地叹了口气。
路远被自己的作品感动着,抬手擦掉已流到下巴磕的泪水。
他唏嘘了一声,嘴唇嗫嚅着,喃喃自语着,说:“我是真想看看她的美貌(梦中的女人)……唉!只那一头梦中的秀发也足以慰憾的了。”
路远起身关掉落地台灯,走到窗子前拉开纱帘。窗外残月淡没,一片静谧,几乎听到黑夜蚕食星光的喋喋声。一捧清凉钻入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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