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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可以。我教大閼氏識漢字吧?」
「……」桑歌一愣,「還是不要了吧。」
我拉著她的胳膊笑道:「沒事,妾身不覺得麻煩,和睦相處嘛。」
☆、10
10
匈奴又派人來不知和忽罕邪說了什麼,傍晚時分他酒氣衝天地來到我帳子裡,不說話,就盯著我。
我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將他扶到榻上,他一把拉過我抱在懷裡,疲倦地嘟囔道:「最近和桑歌走得近?」
我笑了笑:「大閼氏為人寬容。」
忽罕邪捧起我的臉,反駁道:「寬容?你可真敢誇她。」
我癟癟嘴,攏了攏袖子:「匈奴人多勢眾,我能有什麼辦法?」
忽罕邪聽見這話,神色暗下來。他低著頭,將目光瞥向另一處,燭光掩映著他高大魁梧的身軀,溫暖的火光帶出他的倦意疲態。
我忽然有些心疼,本是跪在他身前,慢慢起身抱住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圈在我的懷裡。
我受匈奴的桎梏,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又派人來說了什麼?」我輕聲問道。
沉默,無盡的沉默。
我嘆了口氣,是我逾矩了,我本就不該問這些。
「給我跳支舞吧。」忽罕邪拉開我的手臂,他瞧著我笑,「穿你們漢家的衣服,跳支舞給我看看。」
老師來月氏時給我帶了幾件齊國時興的衣裳,暗紋流利齊整,刺繡華美細緻,布料也是難得的綢緞。我褪去月氏的長袍,忽罕邪就坐在榻上看著我。
只剩了一套中衣中褲,我回頭望了他一眼,只見他半眯著眼眸目不轉睛地瞧著我:「怎麼不繼續了?」
我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拿齊國的衣裳。
只聽他又在身後說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氣得我直接丟了件袍子過去:「登徒子。」
他笑得大聲,全然不顧我越來越紅的臉:「嫁給我那麼久,還害什麼羞?」
這個人越反駁他越來勁,我直接不同他講話,穿戴完畢走到堂中。忽罕邪倚在榻上,對我招了招手:「去,拿酒來。」
我吩咐下人們拿來了酒和小食,問道:「單于還有什麼吩咐呀?」
忽罕邪朝我抬了抬下巴:「開始吧,美人。」
我還是頭一次聽見他這麼叫我,盡有些許調戲良家婦女的滋味在裡頭。我嗔了他一眼,踮足折腰翹袖,輕輕地唱起了歌:「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南山喬木大又高,卻不可以躲涼。漢江之上的游女,想要追求卻不能。漢江滔滔寬又廣,想要渡過不可能。江水悠悠長又長,伐木作舟卻不能渡江。
我唱得有些想哭,卻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一曲畢,我攜袖掩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忽罕邪,他吃多了酒,面色酡紅,微睜著眼朝我招了招手。
我順從地走過去,靠在他的懷裡。
忽罕邪溫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背脊,熨帖著我寸寸薄涼的心臟。
我忽然覺得安心。
「唱的什麼?」他問。
「漢廣。」我答。
「什麼意思?」
「窈窕淑女,在水之中,求之不得。」
「游不過去?」忽罕邪喝醉酒總是分外可愛。
我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若是游得過去,郎情妾意早就在一起了,還會作詩?」
忽罕邪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半晌沒說話,忽然又道:「即使游過去了,也不一定郎有情妾就有意。」
我抿唇,沒接話。
其實在首詩還有另一層意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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