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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馬蹄噠噠聲響起,重門大開,一個黑色的剪影騎在馬上,&ldo;啪&rdo;地一聲,尖利爽亮,吳簡迎面一鞭揮來,重重的落在積雪的冰面,騎著紅棕色的壯馬,身著便服,外面披著玄裘大衣,勒馬停在玄武門下,他的眼睛泛著耀熠,許是讓這夜晚寒風凍紅了,張嘴就有白氣呵出,他利落的下馬,又是一鞭,正打到宿衛圍著圈子的火架中,火瞬間就暗滅了,那班宿衛都屏聲靜氣,直挺挺的站著,吳簡劍眉凜冽,沉聲喝道:&ldo;我讓你們稟忠職守,你們卻在這裡偷懶,這裡是皇宮,你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rdo;
眾宿衛都咽了一口唾沫,有一人站出來吞吞吐吐道:&ldo;將……將軍,我們是輪班換守的,已經有另一班人巡視了。&rdo;
吳簡冷笑道:&ldo;是嗎?我有教你們值班的時候打盹閒聊嗎?你們幾個‐‐&rdo;他拿著馬鞭的手,指著他們,&ldo;現在都給我去巡夜去!&rdo;說畢,他去巡房換了甲冑,拿著佩刀,恰好醜時的風正是起勁,冷的人一哆嗦。
走至內宮時,甬道梅香飄來,刺骨的風與冷香相交織,讓人頓時精神不少。
成海躡步進去,輕輕撂開帘子,見蘭妃站在窗前,她恰好轉頭過來,想是有話傳,便走過來,成海道:&ldo;娘娘,陛下已經……?&rdo;
蘭妃點點頭,輕聲問:&ldo;有事嗎?&rdo;
成海道:&ldo;金吾將軍吳簡見駕,在殿外呢,若是……&rdo;
蘭妃便搖搖頭,噓了一聲,掀開帘子:&ldo;我去見他。&rdo;
冷風直措人心骨,蘭妃只穿了件素色的單衣,不自覺地哆嗦,吳簡穿著銀甲,在殿外昂首挺立,見到蘭妃他便躬身,頭一直低著,蘭妃道:&ldo;將軍有話就和我說吧,我自會轉達給陛下。&rdo;
吳簡始終低著頭,道:&ldo;末將只是來轉達陛下,明日扈駕大軍已準備就緒,辰時三刻出發行宮。&rdo;
蘭妃點頭:&ldo;知道了。&rdo;說完,她便轉身回殿。突然,吳簡抬起頭,喚住了她,四目相對,他從袖甲里拿出一紙信封,雙手呈上,&ldo;這是宮女拿來的,是蘭妃娘娘家裡的書信。&rdo;
蘭妃頓住腳,直發被風吹起幾縷,素顏潔白,原始大病初癒的緣故,她淡淡的接過書信,道:&ldo;多謝將軍。&rdo;
她望著吳簡消逝在黑暗的影子,後面的暖風吹進背脊,她卻再也不想進去,信步走到最近一株梅樹,怔怔忘了許久,攥著信的手一握緊。忽然,她睜大了雙眼,兩三星螢火在她面前,飛來轉去,綠盈的弱光在她的眼前,從胸口有什麼東西化流而出,下意識的倚在了梅樹邊,一直沒有掉過花朵的梅樹,這次卻款款落下,掉在雪地里。
&ldo;我叫玄裕,你呢?&rdo;
&ldo;小字名宛。&rdo;
&ldo;你是宮裡的人嗎?我怎麼沒見過你?&rdo;
&ldo;我隨父親進京,陛下隆恩,讓我小憩在這裡。&rdo;
…………
成海忙替她掀起帘子,又退了下去。內殿燭光昏暗,暖爐溫暖,使人睏倦,惟見帳中人的影子,睡得很踏實。
她坐在妝奩前,一雙素手有些微顫,抽出信囊的那一刻,幾片梅花隨信落到香箋上,那是新瓣,還夾雜著寒氣的霜露。
第29章 秋月08
今日如暖春風,陽光微暖,未有前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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