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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猛然睜開眼，因是夢中聽到的聲音心還在砰砰直跳，他喘了口氣，發覺口中發乾，又像火爐看去，喚宮人拿水來。忽聽見是城樓的鐘鼓間隔性的敲著，還有夢裡聽到的馬蹄聲，混亂不已的嘈雜‐‐原來這不是夢。他驚覺的反應過來，掀開被子，腳下了地，朝外面大喊：&ldo;來人！來人！成海！&rdo;
皇帝隨手抓了一條外衣，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外走，這時門&ldo;嘭&rdo;地一聲被打開，成海從外面撲了進來，整個人趴在地上，他反應快速的起來，叫著&ldo;陛下&rdo;，臉色蒼白，胸脯不斷地大喘氣。
&ldo;外面怎麼了？&rdo;
成海抱住皇帝邁開一步的腳，懇求地說：&ldo;陛下，不能出去啊‐‐&rdo;
&ldo;怎麼回事！&rdo;
&ldo;懷王命我們來保護您，因……因為……曹黨反了。&rdo;
皇帝覺得頭暈目眩，好一會兒：&ldo;他們破了城門？&rdo;
成海吞了口唾沫，噎噎地說：&ldo;是平王開的城西門‐‐&rdo;
皇帝往後踉蹌幾步。成海忙攙他：&ldo;陛下？&rdo;
皇帝伸出手，閉上眼，呼吸間胸膛上下起伏，突然睜開血紅的眼睛，成海一下沒反應過來，皇帝卻轉身抽出牆壁上懸著的劍，唰地一下出了鞘，向外大步走，口裡怒罵：&ldo;這個畜生在哪裡！朕要將他千刀萬剮！&rdo;
&ldo;陛下，萬萬不可以！&rdo;
成海死死拉扯皇帝的腿，皇帝拔開腿踢了他一腳，成海疼的鬆了手，可仍舊抓住一點衣服不放，口裡唉聲乞求，皇帝連踹了幾下，他終於放開捂住自己發抖的手。
皇帝手拿長劍，還未踏出門，吳會帶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從遠處趕來，他的盔甲與黃昏前的天空一樣的顏色，灰濛濛的，疊疊的雲彩浮過，顏色愈發深沉了。
他走到皇帝面前，作揖下跪，&ldo;吳會前來護駕。陛下要去哪裡？&rdo;
皇帝問道：&ldo;你‐‐告訴朕，平王在哪裡？&rdo;
吳會看了一眼成海，道：&ldo;曹黨和懷王在玄武門外僵持。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兵力，所以末將已將宮裡的人安置妥當。&rdo;
皇帝聽平王與曹黨勾結，氣血從胸膛湧出，握緊劍柄，緩緩地向上提，可最終還是沒忍住，胸口似有什麼要噴出來，他緊閉嘴唇，太陽穴的青筋暴起，咬緊牙關。吳會眼疾手快，扶住了陛下，與成海一起硬把皇帝攙到塌上。
旌旗招展，搖曳不迭，嘩喇喇地風聲在空中迴響。
一騎馬從後面走出來，他穿戴盔甲，身子微駝，兩鬢斑白，濃密的眉目下，眼神目視玄武門下的人。
懷王的睫毛抖了一下，始終抿著嘴唇，他□□的馬動了兩下，身子也跟著馬動。他問道：&ldo;你為什麼會在這？&rdo;
他眼前的人開口了，用略帶蒼老的嗓音，話語中是在勸服他：&ldo;定兗，這個皇宮裡的皇帝不值得你這樣，快到叔舅這裡來。&rdo;
&ldo;你不該在這裡。&rdo;
忽然瞧見旌旗翻動的上方，烏雲密布的雲層上有日光露出來。他眯起眼，鬍鬚向上一動，道：&ldo;我忍了二十幾年，我恨，我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如何踏平這片土地，替我自己，替我妹妹，也就是你的母親‐‐&rdo;他指著眼前的皇宮，好像在指給懷王看：&ldo;這裡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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