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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這麼實誠?&rdo;狐二也坐起身,邊擦淚邊問。

&ldo;你問我,我便答了,沒想更多了。&rdo;黑龍略有無措地答。

&ldo;我還想若說錯了什麼,便將自己就地埋了,如今怕龍兄更想如此吧……&rdo;

&ldo;還好,&rdo;黑龍拄膝笑了,&ldo;在狐兄面前,怕也不能更丟人了。&rdo;

&ldo;怎麼講?&rdo;

&ldo;我纏著你做朋友、知己,還怪狐兄待我刻薄,現在想來,我和登徒子竟沒甚區別。&rdo;

&ldo;那時我待你確實刻薄,&rdo;狐二笑問,&ldo;你現在呢……可還要與我做&l;知己&r;?&rdo;

&ldo;我初見狐兄便覺熟悉,&rdo;黑龍靦腆道,&ldo;待你也極為不同,卻也不敢妄想現在便與你做那等知己。&rdo;

狐二拍了拍他肩膀:&ldo;那你我便做一對喝茶的朋友。&rdo;

&ldo;先做喝茶的朋友,&rdo;黑龍糾正道,&ldo;之後……&rdo;

&ldo;怕沒什麼之後,&rdo;狐二也擺了擺手,&ldo;不是我假意拒絕,而是九尾自有命定之人,龍族於婚娶無設防,你且眼光往別處望望。&rdo;

&ldo;我懂,&rdo;黑龍點了點頭,&ldo;喝茶的朋友也很好,謝狐兄抬愛。&rdo;

&ldo;也謝龍兄抬愛。&rdo;

兩人身後日光漸起,從九尾灣那邊傳來了龍王沉緩的腳步聲。狐二起身遠眺,看到剛成年的自己在巨石後故作老成練習走路,自以為是個瀟灑模樣,實則只是個探頭探腦的小鬼而已。

&ldo;在看什麼?&rdo;黑龍問。

&ldo;我和龍王。&rdo;狐二回頭對他說,&ldo;他滯留岸上時,我經常躲在九尾灣那邊偷看他。&rdo;

&ldo;父親便是那時利用你的。&rdo;黑龍低頭道。

&ldo;過去看看吧。&rdo;狐二彎腰問。

&ldo;不了,&rdo;黑龍搖了搖頭,&ldo;說好以後喝茶的時候再說。&rdo;

&ldo;到時我再給你講別的事。現在去看看吧,&rdo;狐二笑著對他伸手,&ldo;難得當事人允許你看。這一路我見到的水族密辛,怕是夠龍兄追殺我幾百年了,現奉上一點舊事,博君一笑。&rdo;

&ldo;可當真笑得出?&rdo;黑龍攥住他手腕,站了起來。

&ldo;我那時痴態,應比你日日趴在火珊瑚上修煉還要來的精彩。&rdo;

&ldo;現如今你連自己的熱鬧也要看了?&rdo;

&ldo;當然,&rdo;狐二笑著點頭,&ldo;我真的不再怪他了。&rdo;

&ldo;我卻還要消化一陣。&rdo;

&ldo;自然應如此,五百年了,也是直到你落淚的時候,我才釋懷。&rdo;

&ldo;我沒有哭。&rdo;黑龍辯解。

&ldo;嗯,龍兄目如新磨寶石,單是映著月華而已,是我看錯了。&rdo;

黑龍的手從他手腕離開,又摸索著攥緊了狐二的手:&ldo;借握一會兒。&rdo;

&ldo;可。&rdo;狐二回握了他。

山海相接處,渾身是傷的龍王走走停停,不入海也不上岸,有枯葉從山崖之上刮落,他蹲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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