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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如哭娘的人戲裡唱的一樣,一對燃燭三隻香,兩手空空見閻王。
一輩子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十幾萬,一場死後體面的風光喪葬花的一乾二淨。宴席上沒人傷感,撐著個笑臉迎人,互相敬酒寒暄一番熱情過後,裝作無意間透露自個小日子的風生水起。
再怎麼難過,也不能在親戚朋友面前丟面,硬撐著頭皮也得大言不慚地吹噓兜里鈔票好掙。
夏雨悶的人躁。
我輩分高坐的離大堂近些,也離那些喧鬧的人遠些。一身油膩的中年男人託了個盆子,半蹲我面前,笑起來看不見眯縫的眼,滿臉的褶子泛著油光。
他沒心沒肺地笑說:「祖公,白帶拿條,系腰綁頭都行,全當披麻戴孝。」
他叫我一聲祖公,卻忘了按輩分我是他阿娘的祖公,教我為祖孫女戴孝,可笑至極。
我雖在眾家輩分極高,卻從沒想過拿這輩分壓人一頭。過了,輩分這套論不管用。
心裡暗忖男人的虛偽,我面無表情的從一旁五侄孫手裡拿了抽過屍的白條系在膀上,中年男人自討沒趣,尬笑著站起同一伙人有說有笑的離開。我無法忍受,尋了個藉口早早的離了席,進了大堂,給老婆子再點了燭上了香,道聲對不住。
扶著出白的木牆,木梯吱呀響,我憑著孩兒時的記事踏著年久失修的木路去了二樓,那個我只敢遠遠的看著哥探頭探腦的走進走出而從不敢踏足的陰森之地。
一片陰影模糊之中,我捕捉到一個倍感熟悉卻該是第一回 見的身影。
他置身於陰影里,也瞧見了我。
我未多在意,卻忍不住多看幾眼,直到他遁入房間裡,我滯留片刻不見動靜,轉身下樓。
是了,那是哥的養子。
從前在照片裡見過,外表俊俏、品學皆優,俘獲人家小姑娘感情的混小子。
是我陳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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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人篇
陳家人這篇,語言較通俗接地氣,混雜吳方言,語言不準確性很高。
一切涉及習俗皆以作者家鄉本地的習俗為主。
高亮:不封建不迷信,反對大操大辦鋪張浪費。
第25章 25四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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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邊,看雨中不遠處的一株開的正好的水梔,灰濛裏白得異常。雨絲斜斜入眼灑在鏡片上,我眼前一片迷濛模糊朦朧間瞧見窗外有個人影走近,看不真切只覺得那個人影分外眼熟。
我扯住袖口拭去鏡片上遮眼的雨滴,總算看的清了些。
這人卻也不撐把傘,在秋寒的天裡冒雨就這麼慢走著,在旁人眼裡定全然是個怪胎。步子也不急倒是緩的很,兩隻腳輪替的徐徐地一步步向前挪,像在丈量那塊已被雨打的泥濘小路。
待他走近些,我認出他來。可不就是徐家老屋二層見我就跟見鬼似的撒腿跑的混小子嘛。
原本葬禮草草完事後,大半夜我戲演完了準備歸家想著這小子許是孤身一人回國的,哥的養子自小外地長大,通常待在北方極少回南邊,頭一回來這山溝溝里,鐵定人生地不熟,不如順道把他帶回去先安置一晚上。
哪知道一轉頭,人尋不著了。三三兩兩問了幾個還說的上話的人,都說沒見著過。
我不慌不忙,自個回了山腰的屋子。混小子學有所成,十幾歲國外留學交流,滿世界亂飛獨立的早,實在出了什麼狀況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哥也應當,給了他我的號碼。
老徐家的葬禮,他一人來實在古怪,我放心不下打了通電話給哥,先瞞下他來徐家葬禮的事,問問混小子近日的情況。
哥說,混小子兩年前學成回國又背著他和嫂子去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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