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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冷笑一声，蚩尤当然承受不住路聿风的命格了。
毕竟路聿风前世北太帝君是冥界至高无上的统领者，也是三清尊神座下的大弟子，区区一个邪神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但是自大如何绣婉，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她推翻了法坛上香炉、香碟和红烛台等物什，东西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只剩一座蚩尤法相还立在上面。
“没用的东西！我花钱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到头来连个凡人都处理不了！”
道士捂着胸口，指着何绣婉颤抖地说：“你竟然敢如此亵渎尊神，你就不怕被反噬吗？”
“我怕什么？！”
何绣婉在撒泼期间端庄的发髻都散了，稻草一样的披在头上。衣裳上全是香炉里的灰，她形同恶鬼，疯癫道：“我供奉了这个东西那么久，到头来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
何慕婉被她这模样震惊到双眉紧蹙，“她这是……”
“那个道士刚刚说的没错。”白无常走近一步，看着裂成两半的蚩尤法相，“她与邪神为伍，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
道士被这场面吓得都不敢吭声了，“何总，你先冷静一点……可……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先回我师父那问问，肯定会解决你的困难的。”
何绣婉的表情掩盖在发丝下没有吭声，道士一点一点往外边挪，打开木门就想跑。
“啊！”
道士突然惊叫一声，看见门外站着个高大的老男人，眼神淡漠的跟他对视。
那正是姗姗来迟的何耀祖。
何耀祖崩着脸，“你去哪？”
道士紧张的小声跟他说：“何总很有可能被反噬疯了，你也快走吧，小心她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何耀祖往里看了一眼，“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今天的事不准往外说。”
“我保证……我保证。”
道士连说了好几句才屁滚尿流的往外面赶，跑的时候还摔了个狗吃屎，但马上就爬起来继续跑，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何耀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单手抱着怀里的人往房间里走，“你还好吧？”
他问何绣婉。
一旁的何慕婉看见了何耀祖，眼神里却只有失望和些许愤懑。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何耀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个人被他用外套盖住了，只有一只小肉手垂了下来。
何慕婉立刻通知白无常，“大人，你看那个像不像岁岁？”
全程淡然处之的白无常跟着看过去，发现那只手真的和小帝姬的很像。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眼神凝重的举手挥去，一阵阴风拂过，吹开了何耀祖手里的那件外套。
里面露出的，赫然是昏迷中的岁岁！
白无常脑袋“嗡”的一下，怒火直直往头顶冲，他死死地瞪着何耀祖，好像要把人生吃了。
“他居然连小孩子都下得了手。”
何慕婉被白无常散发出来的寒意冻得牙齿都在发颤，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焦急地说：“何管家把岁岁抱过来，是不是因为何绣婉想拿她献祭给邪神啊？！”
白无常艰难地点点头，“很有可能。”
何慕婉大骇，跑过去就想从何耀祖手里夺过岁岁。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还是魂魄，根本无法触碰到何耀祖，手直直从他的身体穿透了过去。
何慕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直接体会到身为魂魄的无力感。
连自己的孙女也保护不了。
“不着急，”白无常在她身后沉着道，“现在出去反而暴露了，岁岁在他们手上，如果何绣婉一发疯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就完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被献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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