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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愠色,低声呵斥孩子:“坎曼尔,你怎么能随便收下叔叔的东西。没有礼貌!”
其实我早注意到女人了,在孩子吃罐头之前就盯着我们。
我忙又把书包推还给女人,“大姐,你们比我更需要这些。”
没想到她当即哭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本就红肿的眼泡现在变本加厉,女人不住地朝我鞠躬,“谢谢谢谢,谢谢你,恩人……”
说罢便想朝我跪下,我急忙拉住她,“大姐,你客气了,快带孩子回家吧,外面风大。”
女人还在不住啜泣,拉扯着孩子,一步一鞠躬,蹒跚回家。
此时风沙又猛烈一重,一些小石子甚至开始在地上翻滚。
我再没心情散步,不单因为环境,更是那对母子的背影久久地堵在我心坎,成为一道扳不倒的石墙。
视线也已模糊,我勉强摸索回大院,跑进房内。
屋里全是村里人,大伙儿热闹得围在一起,陈教授他们比我回得早,和众人谈笑。
村长看到我,热情地跟我握手,“你看,依提哈孜克的人民多热情!听说贵客到访,都出来迎接啦!”
“友谊万岁!”我笑着跟村长,跟大家打招呼。
不一会儿,库尔班·热合曼村长和我们聊起住宿问题。
“你们,晚上睡哪儿呀?”
陈教授摆手道:“这个不用担心嘛,我们哎,早准备帐篷啦。晚上,搭帐篷睡嘛!”
村长闻言,大惊失色,“这个不行啊,你看,沙尘暴马上就来啦!风太大,那小小的帐篷,一吹就飞啦!而且,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晚上,冷得很!一般人受不了啊!”
我们也面露难色,如此小的村庄,必定不会有旅馆,现在帐篷又睡不得,马上就到天黑,再不找个住处,恐怕事情就难办了。
除了彭齐生,大家还勉强镇定,他脸上的肌肉僵硬,眼神里藏不住的惶恐,紧张地望向陈教授。
村长又言:“睡帐篷肯定不行,这样,你们睡在村委吧,只是一共就两间房,一间也就睡两个人。”
村长不再说了,为难地看着我们五个人。
此时孟琬作为队内唯一的女生,终于体会到尴尬了。
正在大家拿不定主意时,人群中有人发话:“我家还有空房,睡一个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