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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穩婆不在。
院子裡只有粗使的婆子,之前招來的穩婆,因為封院子的事,早就跑了。蘇綠檀本以為孩子要下旬或者月底才出生,她想著等這一陣過去了,京中最後的消息,也該傳到金陵來了,那時候再找穩婆不遲,但是她沒想到,會提前這麼多天。
夏蟬和冬雪早就嚇得手腳發涼,眼淚不停地落,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蘇綠檀大口地喘著氣,捂著肚子道:&ldo;我還不是很痛,先去燒熱水,冬雪,你還記的穩婆怎麼說的罷?&rdo;
慌亂地點著頭,冬雪道:&ldo;記得……不能叫得太用力,否則孩子出生的時候,夫人會沒力氣的。&rdo;
夏蟬抹了抹眼淚,道:&ldo;生出來了,要小心臍帶纏住脖子,會勒死孩子。&rdo;
兩個丫鬟顫抖著答了好幾句。
點了點頭,蘇綠檀額上滿頭大汗,道:&ldo;好,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外面的人想捉我無非是想要邀功,孩子能順利生下來的。不過我不想被那麼多人看著,所以啊,讓胡護院他們,至少要撐三個時辰。要是順利,三個時辰就好了……&rdo;
雙手合十,夏蟬虔誠地在心裡求著菩薩,嘴上道:&ldo;會順利的,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孩子和夫人肯定都沒事的。&rdo;
夏蟬知道自己遇事容易慌張,便主動道:&ldo;冬雪你留著,我去廚房幫忙。&rdo;
挑簾出去,夏蟬心裡擔心極了,又去了大門口看情況,五個粗壯的男人頂著大門背後的柜子,很吃力的樣子。大冬天的,個個汗流浹背。
夏蟬聽得到,院子外面的人,在用柱子撞門。
哭得一抽一抽的,夏蟬也想上前去幫忙,突然圍牆上冒出一排人頭,拿著弓箭,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宅門外,衙役大聲地喊著:&ldo;若自己開門,便放你們一條生路,若不開門,便亂箭射死!&rdo;
知府倒不是仁慈,因為蘇青松說的對,朝廷里還沒判定南侯為逆臣,這時候殺了鍾府的人,難免要擔個名聲,還是讓他們投降得好,若非要死磕,那便是死路一條!
可半盞茶功夫過去了,裡面一點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沒有一個要投降的人。
知府冷笑一聲,挑起帘子,伸出頭,正要吩咐翻牆的衙役們放箭,一支羽箭從他臉上擦過去,割傷了他的皮膚,有小半截直直沒入車門,尾部的羽毛錚錚地顫抖著。
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知府心跳都慢了,他渾身一抖,扭頭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站著個身材偉岸的男人,人高馬大的,帶著頭盔穿著盔甲,看不清長相,但他周身的寒意,讓人莫名發憷。
知府被人扶著半蹲在車門口,指著鍾延光問道:&ldo;哪裡來的狗東西?給我把他抓起來!&rdo;
旋腕上箭,鍾延光一言不發,面若寒霜,再次拉弓,布滿血絲的眼睛瞄準方向,一箭射在知府的大腿上,很快又上了一箭,把他的胳膊釘在車門上,疼得他嗷嗷大叫,再也沒心思去吩咐人朝院子裡放箭。
周圍的衙役,很快便把鍾延光給圍著了起來,不到一會兒,彭岩就帶人就跟來了,隨行的還有南京衛的指揮同知,他正要跟知府解釋一番,叫他住手,卻見對方已經中了兩箭,便趕緊閉了嘴,任由鍾延光射殺他。
同知大人揮一揮手,讓衙役們趕緊撤下。知府已經血流不止,面色慘白,險些疼暈過去,還不忘喊道:&ldo;給本官把他……抓起來打死!&rdo;
鍾延光走到馬車跟前,放下弓箭,手握長矛,矛尖抵著知府的下巴,戳進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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