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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春反而兴趣大增，问道：“那几天，你发现了什么？”
“有！”卫栖梧道：“这个红衣教总坛，相当可怕。”
“多可怕？”
卫栖梧叹了口气，看着陆烟儿道：“烟儿，先说说你们明教有什么发现？”
牛大春抢答：“只有一点。”
“哪一点?”蝉衣好奇地看着牛大春。
这家伙莫非加入明教了？刚知道与他同来的小姐姐，竟是明教圣女的时候，蝉衣就好奇得不得了了，再看看她跟卫栖梧的眼神交流后，心中更是跟小猫挠一样，分外刺挠。
牛大春想想这几日陆烟儿给他分享的情报，正色道：
“这个红衣总坛，相当可怕。”
说得郑重，脸上却无丝毫畏惧之色，更多是充满战意的调侃。
“这点我也同意。”
一道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自牛大春身后的黑暗中传来，话音落，人也出现在了篝火旁，不带一丝风声。
来人一身黑衣，外披黑色大氅，脸上罩着一副白色骷髅面具，腰悬双刀，结合方才那一手不凡的轻功，看起来也是个高手。
卫栖梧豁然起身，稍一打量，便抱拳笑道：“不想陶兄弟竟同于今日到来，实在赶巧。”
来人摘下面具挂于腰间，先冲卫栖梧笑着点点头，这才道：“不晚才好。”
“哈哈，来，我先来与大家介绍，认识一番。”
卫栖梧拉着来人，笑道：“这位，是我的一位好兄弟，有‘白衣孟尝’之称的陶寒亭。”
陶寒亭笑着摇摇头，洒脱抱拳道：“白衣孟尝已死，活下来的，只有恶人黑鸦，陶寒亭见过诸位。”
“牛大春……”
“孟昭……”
“蝉衣……”
“陆烟儿……”
众人见礼完毕，纷纷就座。
牛大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开口询问：“你是恶人谷十大恶人之中的黑鸦?”
“正是，不想鄙人的区区诨号，竟已传入阎罗耳中。”
牛大春笑着举起酒囊，遥遥一敬：“洒家也是自你恶人谷莫雨口中，方才得知，你是个难得的肝胆汉子，洒家敬你一杯。”
他这话并不是客套，是真这么觉得。
每一个恶人，都有一段过去，恶人谷中，既有癫狂的书生，也有真正的恶徒，既有睿智的老人，也有受尽冤屈的好人。
但陶寒亭，很难分辨他是属于哪一个，他做过义薄云天行侠仗义的善事，也做过因无处伸冤，杀戮豪富的恶事，他救国无家可归的孤女，也杀过浩气盟的侠士。
他当过孟尝君，也做过大恶徒。
当年被他搭救过的江湖人和百姓，对他念念不忘，尊称一声陶孟尝，被他复仇泄愤杀戮的人家，与死在他刀下侠士的亲友，对他恨之入骨。
当初莫雨跟牛大春谈起此人，直说他俩的江湖口碑，如出一辙，若是见面，那肯定相当有意思。
就连牛.孟尝.大春自己，也这么觉得。
毕竟，身在江湖，连善、恶都是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