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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松聲滿臉歉疚:「抱歉,阿姐的事,連累你了。」
「浸月公主於我有恩,我斷然不會看著他們寡母被送去回訖受辱。」樊熹想起這事便覺得遺憾,「只是我人微言輕,幫不上什麼忙。」
「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霍松聲說。
樊熹請霍松聲與春信入座,鏤空木窗外是遂州城最繁華的一條街市,眼下正是晚飯時辰,街道上熱鬧繁華,不比長陵遜色幾分。
侍者為他們斟好酒便退下了,霍松聲端起酒杯,先敬樊熹。
烈酒入喉,舌尖沾染上細微苦意。
霍松聲說道:「我在塞北消息閉塞,多虧你這些年來暗中相助。」
樊熹搖了搖頭:「不值一提,三哥,你這次回長陵可有人知曉?」
「已經明令靖北軍不許將我離開溯望原一事外傳,否則邊境不穩。」霍松聲杯口抵著嘴巴,冰冷的液體潤在唇上,「不過消息瞞不了太久,我不能在長陵久留,而且我在城外碰見了宸王的人。」
「宸王?他的人怎麼會在遂州……」樊熹的臉上現出深深的疑惑,旋即想到什麼般,「難道說,他和大公主所求相同?」
一個月前,遠在漠北的霍松聲收到了樊熹自長陵送來的密信。
樊熹在內閣行走,而內閣首輔與大公主為一派,最是能掌握大公主動向。一次偶然,他得知大公主在都津一帶找人,據說此人能耐非常,能在奪嫡之爭中助大公主一臂之力。
樊熹給霍松聲的信里寫的就是這件事,信中還寫道,大公主為了掩人耳目,花重金請聆語樓出面,務必要將那人送去長陵。
因此,霍松聲在遂州城外碰上聆語樓殺手的時候,幾乎瞬間確定了,馬車裡坐著的就是大公主要的人,所以才會插手。
「能讓大公主和宸王同時看中,此人有何過人之處?」樊熹不解道。
霍松聲腦海里浮現起林霰那雙濃霧瀰漫的眼睛,說道:「這人你應當聽過,林霰。」
「林霰?那個連續三年拒入翰林的林探花?」樊熹有些詫異,他認真想了想,「他確實是都津人,聽聞有幾分才情,也有幾分傲骨,但其他的便沒再聽說了。」
文人有才情與傲骨是常事,但這並不足以成為被皇室看中的理由。霍松聲拿筷子夾菜吃,風打窗欞,吹起他高束的馬尾。
「林霰這個人沒那麼簡單。」
樊熹問:「可要我去查一下?」
霍松聲說:「不用,我無意於皇位之爭,只要他們別動我的人,其他的,林霰也好,王霰也好,跟我沒關係。」
樊熹點點頭,但面色發沉。
街市叫賣聲不絕,許多店家掛起了紙糊的燈籠,盞盞光火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在這樣熱鬧的地方,許多避諱與禁忌都可以被掩蓋,樊熹低下嗓音,問了句:「浸月公主與小世子,將軍打算怎麼辦?」
整個大曆都知道,長陵皇帝有個忌諱,這個忌諱除了霍松聲,誰碰誰死。
十年前,上任靖北軍主帥戚時靖與回訖部隊於溯望原交戰。那一戰,死傷慘重,從靖北王戚時靖到他兩個兒子,全都折在那裡。鎮守漠北的十萬將士,最後活著回來的,不足八千。
那場戰爭不僅是長陵皇帝的痛,更是整個大曆的痛。
在此之前,靖北軍戰無不勝的神話家喻戶曉,沒人想過有朝一日,戚時靖會敗,甚至會死。
可神話終究是落幕了,戰敗那天冰封千里,溯望原下了十二年來最大的一場雪。積雪沒過膝蓋,將士們的鮮血滲入雪中,遙遙一看,鮮紅的雪原映著蒼天,恍若在遼闊的土地上徒徒燃起一片大火。
戚時靖長眠於此,他那二位被稱作「少年英雄」的兒子,也被冰血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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