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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於動物本能的對於危險的預知,阿花悽厲地叫了一聲,不停掙紮起來。
陸觀泠又鬆開了它,睫毛顫動間,好像白色蝴蝶飛過。
他對著阿花道:「騙你的,我並不喜歡殺戮。」
這是實話,刀刃剖開皮囊,無非都是肌骨、心肺、肝腸、鮮血。最後塵歸塵土歸土,解脫成煙。
對他而言,解脫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極樂,能將所有可能存在的虛幻妄想灰飛煙滅,他將會拋棄貪嗔痴恨疑所有的情緒,不再被任何情緒掌控,也不必時刻訓誡自己。
而這種極樂,他吝於與人分享。
除了,蕭師姐。
隔著雨簾望了過去,他的語調變得奇怪,有種纖細的歡快,好像為自己的神明獻上最為虔誠的宣誓。
他意有所指:「只有她能夠被我殺死。」
「喵!」阿花似乎也忍受不了他的莫名其妙,炸起了毛,飛也似的撲出窗外。
陸觀泠並未理會,又恢復那種毫無生氣的冷淡,垂眼看著地上還未清理完畢的湯圓,他拿起笤帚,慢條斯理、心無旁騖地清理起來。
「小荻姑娘,你聽過扶芒山龍神的傳說嗎?」蕭妙音望著她,細密的雨珠在她睫毛處聚集,濡濕一片。
杜清荻搖了搖頭,「沒聽說過。」手指下意識揪起了衣角。
蕭妙音假裝沒看到她的動作,偏頭道:「我倒覺得,這聽起來只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畢竟,世上見過真正神靈現世的人少之又少,傳說總是帶著幾分浪漫色彩的,不一定真的會發生。」
「況且,我還聽說,蛇妖修行能夠化蛟化龍,從此由妖蛻變為神,聽著很誘人,可是,千百年來成功的蛇妖又有多少?反而不少妖為了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妄想一步登天,最後反而誤入歧途。」
她用這話隱晦地提示著杜清荻,不要像是原著那樣,被小毒物蠱惑。
杜清荻臉色微白,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妙音姑娘說得有理,可是,妖無法救人,神靈卻可以,或許痴心妄想的蛇妖,只是為了自己至親至愛之人。」
蕭妙音撥弄著腰帶的指尖一顫,的確,一開始杜清荻想要化龍,是為了救杜思筠,可是,對女主起了殺念以後,她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她被勾起了濃烈的貪嗔痴恨,然後,被陸觀泠用餓鬼道吞噬了,從頭到尾,她只是被當做陸觀泠餓鬼道的養料。
想起原著,蕭妙音心裡便一陣發寒。
她忽然輕輕捉住了杜清荻的手,杜清荻嚇了一跳,覺得自己的軟肋被拿捏住了。
「妙音姑娘!你做什麼!」杜清荻的嗓音下意識變得尖利。
「別怕。」她安慰著她。
只見,少女手中握著一顆渾圓的藥丸,輕輕放在了她手心,她笑著道:「我知道小荻姑娘是個好人,雖然是老生常談了,但我相信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說完,她起身離去。
杜清荻怔怔攤開手心,露出的藥丸晶瑩如玉,泛著冷香,是如意閣特製的藥丸——玉露丸,能夠幫助增進修為,一般用於修煉的緊要關頭,且玉露丸的藥性溫和,無論是妖族或是人族都能夠受用。
這麼珍貴的東西,妙音姑娘竟然給了她?還有,妙音姑娘原來知道她的身份麼?
杜清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緊緊攥住了掌心,感動之餘,心裡又生出一種恐慌來,可是,哥哥的模樣,還能撐過多久?
她真的可以化龍嗎?
雖然玉露丸很珍貴,師父不過給了她三顆,但是蕭妙音並不肉疼,一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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