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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一匹烈马，左冲右突，他的掌风，携着凌厉的内力，不断袭到墙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郑忽和蓁蓁若是轻功稍弱，既使未被碾压在轮椅之下，也会伤于他的掌风之下。
初始几个回合，郑忽和蓁蓁未敢接招，只是仓皇躲避。但在交手的这几招中，郑忽发现了对方一个盲点，老头儿的头顶。
他瞅准对方出掌尚未回收之际，跃至老头儿头顶上方，头下脚上方位，猛然挥出一掌。这一掌若中，老头儿头顶必定开花。
蓁蓁趁此机会转到轮椅后面，伸指便向他的大椎穴点去。
然而，不知何时，轮椅躲过了郑忽的致命一掌，倏然转到她面前，她的手被握住反背到身后。一支竹箭直直对着她的咽喉，老头儿嘻嘻笑着，对郑忽道：“你，莫动！动一下，我让她没命！”
蓁蓁斜斜一瞥，只见一个人影从空中落下，果然不动了。她至今不能相信，这老头儿竟然在弹指间，躲开两人的同时袭击，转瞬将她捉住。
老头儿歪头细细端详了她一番，对郑忽道：“喂，这小美人可是你的心上人？可惜尚未长开。”
见郑忽瞪着他不说话，那老头儿摇头晃脑道：“你这小子心悦于她，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现在又肯为她不顾一切，可是，她若是个自私的，紧要关头抛你而去，你岂不是亏了？”
蓁蓁听得目瞪口呆：呃呃，她弃他而去？这老头儿脑子是有毛病吗？现在是她有生命危险……
哼，一定是有女子恐惧症。
食指对着自己鼻尖，郑忽难以置信一笑：“我？怎么可能？！”
小老儿固执得很：“我有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郑忽瞧见蓁蓁目瞪口呆的表情，唇角浮上一丝笑纹，宽大袍袖一挥，义正言辞对那老头儿道：“我是否心悦她，是我的事，与她无关，更与她是否心悦我，是两码事。”
向郑忽眨眨眼，蓁蓁在心里暗赞：哎呀，郑忽，你装得太像了！我佩服你！
那老头儿摇摇头，又笑又叹道：“你这小子，是实心眼儿，我喜欢。这小女儿，我也喜欢，”他似乎是欢喜极了，有些语无伦次，“你们两个有趣，我一定让你们好好活着……十年了，十年了，除了枯寂和那些喜欢沉默等死的人之外，没有一个有趣的人，我可怜哪！呜呜……”
说到最后，竟是委屈地哭了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静止在这散发着马粪味的阔大场地上。唯有那老头儿的哭声，像萦绕不去的噩梦，响在耳边。
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呀！蓁蓁简直难以置信，好久才回过神：这个老头儿，疯疯癫癫却又武功高强，说白了，就是一个会功夫的疯子。
她想要啐那老头儿一口，这才发现自己实现不了，严酷的现实是：她一动，咽喉处的竹箭便戳得她一痛。